&esp;&esp;她没有用保护这个词,所以一开始,小礼只是在暗处盯着邢召,看着那间本该封闭的重症室中人来人往。
&esp;&esp;借刀
&esp;&esp;邢召伤的很重,连基本的起居都不能自理,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
&esp;&esp;校长的这杯热水烫着他心口止住血的嫩肉,好似直接烫到了他的内脏一样,让他痛苦之余忍不住恐惧。
&esp;&esp;“我没交代什么,不过是着那女人已经知道的事情。”
&esp;&esp;校长明显是不相信的,听见邢召这话,笑了笑,他的唇上翘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连藏在空调后的小礼,都能看出他的虚伪。
&esp;&esp;“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别总来说这些没用的话,你知道的,我想听的是什么。”
&esp;&esp;他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掀开了邢召身上的被子。
&esp;&esp;邢召的胸前被腐蚀了大半,由于创面过大,现在并没有用绷带缠着,反而是撒了大面积的药粉,在伤口上盖了一大片绷带拼成的方块。
&esp;&esp;校长掀开了被子,看到邢召完好的手臂,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深刻的憎恶。
&esp;&esp;“看来你说的东西让那个小姑娘很高兴,不然怎么会这么用心的帮你拔除身上的咒文,可惜了,她终究不是我神的对手。”
&esp;&esp;邢召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现在不过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能不能活命,全要看方申的想法。
&esp;&esp;冷汗早就已经留了下来,他甚至感觉到了背后床单被他洇湿了一块。
&esp;&esp;方申的视线就像是毒蛇,在他完好的皮肤上爬行,带来一种粘腻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咬上一口。
&esp;&esp;邢召明白,关于祂的问题都是十分敏感的,而面前的校长,就是最接近祂的信徒,若是他现在说错了什么话,就算不动用特殊的能力,校长也能轻易的杀了他。
&esp;&esp;他心中恨极,紧紧的咬着牙,更加明白他猜测校长就是祂的事情不能说出来。
&esp;&esp;这屋子里还有庄黎那个女人,也是个信祂到疯狂到信徒,在这里说出这件事,无疑是火上浇油,惹怒两个人。
&esp;&esp;邢召身体不能动,脑子里却转的飞快,迅速衡量着应该交代什么。
&esp;&esp;“校长的能力,我说了一些。”
&esp;&esp;他这话一出,方申的表情没有变化,眉宇之间却松了一些,手指在病床旁边的金属隔断上敲了敲,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esp;&esp;“那女人威胁我,我只能把您的消息说些给她,说了您每次都主持献祭仪式的事情,还有洗脑控制那些小羊羔的能力。”
&esp;&esp;方申的表情不算很好,在邢召停下后挑了挑眉毛,诧异的问道:“就这些?”
&esp;&esp;邢召知道他这还是不相信的意思,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您知道的,真神无处不在,我只透露了这些,那女孩还想强迫我说一些神的事情,我还没开口,就受到了祂的惩罚。”
&esp;&esp;咒文触发的秘密,方申比邢召更加清楚,倒是相信了他这句话。
&esp;&esp;他身上的符号腐蚀了外部的皮肉,虽然左边胸膛幸免于难,但也能看出究竟是受了什么程度的神罚,这骗不了方申,只需要看上一眼,他就确认了邢召应当是提及了神。
&esp;&esp;他们这些信徒应当对神绝对恭敬,绝不可妄议神明。
&esp;&esp;而邢召身上的伤口,证明了他确实是违反了这一点,才受到的惩罚。
&esp;&esp;方申心中的天平向信任的方向倾斜,邢召现在连起居的能力都没有,弱的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谅他也不敢在这时候欺瞒他。
&esp;&esp;即便如此,这种渎神的信徒,也该从队伍中剔除了。
&esp;&esp;方申不再看床上的邢召,反而看向角落里的庄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吧,你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庄黎得了说话的机会,焦虑的上前走了两步,慌乱的朝着方申解释。
&esp;&esp;“校长,都是那个小娘皮,将药水泼到了我的脸上,我痛昏了过去,这才让她抢走了祭品,您放心,那只小羊还在医院里,等我寻个机会,一定将她彻底解决,以免坏了大事。”
&esp;&esp;“原来你的心中还有神。”
&esp;&esp;方申嘲讽的说了一句,随手将手上的手串摘了下来,放在掌心中拨弄。
&esp;&esp;“我是绝对不会背叛神明的,您要相信我啊,即使毁了皮囊,我依旧是祂最忠实的信徒,这点绝不会改变。”
&esp;&esp;庄黎的语气坚决极了,用同样包着绷带的手指指着天地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