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宴溪道:“知不知道我与顾启堂有什么不一样?”
禾谨舟不发一语。
岳宴溪:“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所以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把自己打磨成一把用得顺手的剑。”
除此,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知道禾谨舟不会回答。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感激,也不会愧疚。”
禾谨舟答了。
岳宴溪:“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就这么不怕我冲动作案。”
禾谨舟:“因为不怕,才能利用。”
岳宴溪缓缓在禾谨舟手背上拍了两下。
像是在说:老禾,快点睡吧。
禾谨舟将手抽走,岳宴溪的手指反倒意外搭到她的小腹上。
两人同时僵了一下。
岳宴溪戏谑道:“让一匹留着口水的狼睡在身后,到底不是明智之举。”
禾谨舟淡淡说:“隔壁客房的床我整理好了。”
岳宴溪的手顺着禾谨舟的腰线滑到胳膊,握住她的手。
禾谨舟感觉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本能是抗拒,但对方没有越界的举动,只有一句话落进耳朵里:“我的生日愿望,是你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紧接着,岳宴溪起身下床。
不是去隔壁,而是乘着夜色离开这幢不属于她的房子。
*
股东会议结束,禾沐毫无悬念地进入禾氏集团董事会。
禾承忠笑眯眯地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禾沐回以一笑:“是您教的好。”
禾承忠说:“既然进了董事会,那就好好学习,将来说不定比你的哥哥姐姐更有出息。”
禾沐摇摇头,“我不需要比他们有出息。”
禾承忠愣了,和蔼地说:“有志向不是什么坏事。过去是爸爸怕你太辛苦,如果你当真想试试,也未尝不能跟哥哥姐姐争一争。都是我的孩子,你们谁能担下更大的那份责任,爸爸都很欣慰。”
说出来的话,就好像真的是一位不偏不倚的父亲。
而实际上存着几分挑拨的心思,谁知道呢?
禾沐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跟哥哥姐姐争的想法。”
禾承忠看女儿的神色,似乎不像在说谎。
难道是他想多了?
“谨舟姐让我过去一趟,我先去了。”禾沐倒没有非得演戏骗禾承忠的意思,刚刚也没有说假话,只是没说全罢了。
她小时候总是在想,爸爸为什么总是不让她跟哥哥姐姐亲近,现在,终于懂了。
但算计,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专利。
禾承忠在一脚踏入墨子城项目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摸清需要多少资金。
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一个角。
即便把一整个禾氏都搭上,也填不了那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