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合作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亏得付莘那时年少气盛,一纸状告。
二十三岁未完成的事,不会再把二十八岁的她困住了。
否则付莘愧对饱含热忱,却在一夜之间被浇了浑身冷水,差点失去理想的自己。
维权时期,付莘的态度从始至终很强硬,表示追究到底。
学校很多人默默向她提供间接帮助,但在绝对权力前,证据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段时间,付莘很焦虑,压力也大,整日浑浑噩噩。
每日照例多方找她谈话。
几乎是车轮式循环,一轮就是三五个小时问话。
后来付莘才明白,那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了解真相。
不过在逐步攻破她的心防。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收场却是极为狼狈。
付莘妥协了,她不想为了个学术渣滓,搭上自己的学位和将来。
但在那以后,付莘陷入了没有止境的悲戚。
经常莫名其妙地掉眼泪,强打起精神坐到电脑前,一整天下来都写不出一个字。
最绝望的时候,付莘想过要从实验楼的顶层一跃而下。
如果这样能争取到正义的到来,并不亏。
陈斛那时回国没多久,公司的事情就够他手忙脚乱了,却硬是每日每日地陪伴付莘,带她散心,哄她开心。
付莘朝陈斛发了很多通脾气。
明明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付莘没有发泄的渠道,情绪和意识像故障了一样,完全失控。
甚至伴随躯体性症状。
去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付莘抑郁障碍,需要进行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
很长一段时间里,付莘一边自责,一边被药物左右情绪,伤害爱自己的人。
付莘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差劲的女朋友了。
那阵子她撑得过来,大概还是因为陈斛总念叨以后结婚的事。
陈斛几乎每天都要问她一遍,要不要嫁给他。
付莘没有一次同意。
她生病了,同情或是责任,陈斛总要占一个。
她不想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积极治疗过程中,紊乱的睡眠逐渐规律起来,付莘已经很少出现彻夜未眠的情况。
有天半夜她被渴醒,睁眼时陈斛不在身旁。
她没多想,以为他在书房工作,自己去客厅倒水喝。
经过浴室门口,听见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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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莘停下脚步,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