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站在一旁,看到那伤势,也吓得有些不太敢看,医生处理的动作很快,等他将他手背以及手腕上的烫伤处理得差不多后,这才低声说了句:“这几天您和小姐的手都不要碰触水,药必须要三天一换,小姐的还算好,主要是您,怕伤口引发感染,那时就会很麻烦。”
穆镜迟对于医生的话,低声应了句:“我知道。”
医生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能满是担忧站在那。
这个时候桂嫂也闻讯赶来了这里,她一到里头,见我和穆镜迟手上全裹着纱布,当即便焦急的问:“这是?”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穆镜迟一眼,不过最终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在那坐着。
穆镜迟自然是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桂嫂知道,我必定免不了被桂嫂一顿责骂,他在这方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桂嫂说:“刚才不小心烫伤了,没多大问题,这几天多盯着点她,别让她碰水。”
他说完,便从沙发上起了身,握着烫伤的手,朝着外头走了去。
丫鬟见穆镜迟走了,她们自然也没有多呆,也随着他一并走了去,外加刚才替我们包扎的医生。
屋内便剩下桂嫂,还有另外一个留在这的丫鬟。
桂嫂立马朝我走了过来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您跟先生怎会烫伤?”
我自然不想桂嫂再跟我闹一次退休回老家,所以我对桂嫂说:“刚才我端汤没端稳,穆镜迟坐在我旁边,不慎被我泼到了,我们两人都没幸免,遭了殃。”
桂嫂听我如此说,果然是免不了一顿牢骚,她拧眉问:“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多大的人了,竟然连碗汤都端不稳,您烫了也就算了,怎的连先生都……”她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又问:“我刚才怎么瞧着先生比您严重多了?”
我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故意泼的他。”
桂嫂说:“我就在担心是不是您故意泼的。”
我赶忙反驳说:“我没这么卑鄙小人吧?就算我恨他,可也没您想的这么龌龊。”
桂嫂说:“那可说不准了,您就别仗着先生宠着您,让着您,您就为所欲为,不是桂嫂说您,您就不能停歇停歇吗?您非要——”
见桂嫂越说越来劲,我也有点生气了,我说:“桂嫂,您要是认为我是故意的,您就亲自去问他。”
我从沙发上起身,便朝着床那端走去,桂嫂还要说什么,不过见我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咽了下去。
不过过了一会儿,桂嫂又想起什么,她便问:“您知道您刚才推了一下那表夫人,她现在去做什么了吗?”
我才刚坐在床上,见桂嫂如此问,便问:“她做什么了?”
桂嫂说:“那曾艳芳竟然就在刚才守着先生从您房间出来,跑去先生那里告状去了。”
一听桂嫂如此说,我没说话。
桂嫂又说:“哎呀,小姐,我真的没有说您的意思,我听说那曾艳芳似乎是刚小产没多久,您那样推她,若是将她推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般。”
我说:“是她自己挡道在我面前,怪我?”
我想了想,又说:“她爱告状便让她去吧,反正她连丫鬟的状都要高,何况是我的呢。”
我并不在乎。
桂嫂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摇头连连叹气,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这个时候菊香正好从外头出来,桂嫂问她:“情况怎么样?”
菊香说:“那曾艳芳在先生房间里哭诉了一通,说小姐如何如何不尊重她,还说小姐如何如何不懂礼,说小姐没教养。”
桂嫂皱眉说:“什么?竟然还说些这样的话?”
菊香气愤的说:“可不是,明明是那曾艳芳在这嚣张跋扈,是我家小姐一直忍让着她,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反咬一口。”
桂嫂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她说:“那先生怎么说?”
菊香见桂嫂如此问,竟然还笑了,她说:“先生倒是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虞助理说了句话,他说小姐是先生教养长大的。”
桂嫂没猜透这句话的意思,菊香憋着笑说:“那曾艳芳也同您一般没猜透里头的意思。小姐是先生教养长大的,曾艳芳骂小姐没教养,这不是连用先生一起都骂在里头吗?当时先生的脸色特别的不好,您不知道那曾艳芳最后参透虞助理话里的意思后,整张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