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仪跪在地下没有求饶,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跪在那。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到接近中午的时候,穆镜迟的车子从外头开了进来,车子如往常停在穆家的大门口,穆镜迟从车内出来,王芝芝立马起身朝穆镜迟迎了过去,到达穆镜迟面前后,当即便唤了声镜迟。
穆镜迟似乎心情很不好,也没有看王芝芝,只是随口嗯了一声,便解着黑色大衣的扣子朝里头走,不过,才走到大厅中央时,他一眼看到跪在那的王淑仪,随即便停了下来便看向后头的王芝芝。
王芝芝立马对他说:“镜迟,是这样,我正有事找你。”
她快速走到沙发处,拿起那上头的两处账本递给穆镜迟说:“你瞧瞧这些。”
穆镜迟看了王芝芝一眼,便拿着那账本翻了两下问:“谁家的账本。”
王芝芝立马说:“这是王淑仪,王助理家的账本。”
穆镜迟当即抬眸去看王淑仪,王芝芝仔细打量着穆镜迟,等着他的反应,可穆镜迟翻了两下后,并无多大的反应,反而将账本递还给王芝芝后,解着大衣的扣子,朝着沙发那端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好半晌,他才看向王淑仪。
王淑仪立马动弹了两下我,朝穆镜迟跪了过去,低着头唤了声:“先生。”
穆镜迟没说话,而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揭开茶盖饮了两口,才问王芝芝:“你想说的是什么。”
王芝芝见穆镜迟问,便立马说:“我想说的是,王助理在穆家中饱私囊的问题,还有违法作弊,无视王法的问题,这几年,她家里人仗着她在穆家,在外头作威作福,无视法律和人命,前段时间,她花大量的钱财去了常平的警察署对那里的警察署长进行贿赂,试图摆平她哥哥身上的人民官司,而且贿赂的钱财高达几百万大洋,这些事情,是今早有人专门从常平那边来我这里进行举报的,而举报的的人,便是被她哥哥打致死的死者亲戚。”
王芝芝说到这里,又再次补了一句说:“死者的亲戚正在外头等着。”
王芝芝的手段比我想象中的高明多了,竟然还把死者的亲戚找来,来逼穆镜迟不得不去正视这件事情,因为这点钱财在穆镜迟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在穆家手下办事人员,多少有点中饱私囊,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如今王淑仪的身上关乎贿赂,关乎人命,并且死者的亲戚都到达了外头,他不给出一个交代,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穆镜迟看了王芝芝一眼,好半晌,他才小厮说:“把死者亲戚传进来。”
小厮立马应答了一声:“是。”便快速跑了出去,没多久便领着一个夫人走了进来,她到达穆镜迟面前,便立马跪在跪在那哭诉着说:“穆先生!您可要为老妇人的侄子做主啊!”
那老妇人一上来便开始哭诉,穆镜迟在那瞧着那老妇人好一会儿,便饮着茶表情清清淡淡问:“死者是你侄子?”
那老妇人哭着说:“是我侄子。”
穆镜迟指尖摩挲着茶盏杯壁说:“起因是什么。”
那老妇人哭着说:“起因是因为老妇人的侄子那不成器的东西厮混在勾栏院,因为和王小姐的哥哥同时看上那里面的一个花姐儿,两人为了争夺,大打出手。这一出手,王小姐的哥哥王大公子,便将我侄子打致死亡。”那老妇人哭着说:“这还不算什么,侄子被打死后,我们家里尸体都没捞着,那王家不仅对我们一句交代也没有,还放话说,要是我们赶出去乱说,便让我侄子一家吃一辈子的牢饭,我侄子家虽然被恐吓,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啊,父母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连尸首都没捞着,自然是不肯依,于是就在上个月状告去警察署,本想以为警察署那边会给侄子一个交代,可谁知道,警察署那边的人却什么都不问,也不去抓打死人的犯人,反而把我侄子的父母全都抓了起来,至今都被关在里头,没被放出来呢。”
那老妇人哭着说:“穆先生,我们是小户人家,比不得王家家大业大,可徇私枉法,也不是这般徇私枉法的啊!我侄子的父母未曾犯事,只是走了法律程序进行状告,怎的,反而把他们给关了起来?!”
王芝芝盯着穆镜迟的脸色,穆镜迟对于那老妇人的描述,又看向跪在地下的王淑仪问:“你怎么解释。”
王淑仪跪在地下说:“我无法解释,那人确实是因为与我哥哥发生了冲突而死亡,可不是我哥哥故意致死,而是正当防卫之下,而导致的意外死亡,之所以不让她们家人看尸体,是因为当时尸体在进行尸检。”
王淑仪不愧是穆镜迟身边办事这么久的人,两三句话,便将杀人说成了正当防卫,失手杀人,两者之间都是杀人,却是很大的区别。
王芝芝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生怕穆镜迟不问到那边去,便赶忙出声说:“钱呢?钱呢,钱的事情怎么反应?而且你说尸体在尸检,可是尸检过后,死者说你们依旧并未把尸体还回去,而是私自处理掉了死者的尸体,而且处理掉死者的尸体后,为何还要私自关押死者的父母?”
对于王芝芝连连的逼问,王淑仪跪在那说:“那些钱是给死者家属的补偿费用,之所以会关押死者的家属,是因为死者家属时长去警察署门口进行辱骂,导致警察署才扣的人,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干系。”
王芝芝没想到竟然三言两语便撇得干干净净,这个时候那个老妇人却指着王淑仪说:“王淑仪!你丧尽天良!你们整个王家丧尽天良!你忘记你们穷的那会,我们是怎么待你们家的吗?你忘记你小时候家里穷到没衣服穿,是谁给你缝制衣服给你穿的吗?是村上的邻居!是我们这些对你们家进行扶持!”
那老妇人压着心脏喘着气说:“好啊!好啊!你在看这边飞黄腾达后,便开始了不认人,可这些我们也就不跟你们家计较,可你哥哥打死我侄子你是怎么处理的?你们家竟然不顾十几年老邻居,不懂得感恩,对我侄子的尸体如此处理,还对他的父母进行殴打关押!你现在竟然还来进行狡辩,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那老妇人说到激动的地方差点没喘匀气,人便要晕了过去,还是后面的丫鬟立马扶住了她。
接着,那老妇人趴在地下大哭着说:“穆先生,这件事情您一定要替我们家做主啊!我侄子若是该死,可我侄子的父母不该死啊!若是天下的警察署都是如此处理命案,那百姓们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对于那老妇人的哭诉,穆镜迟似乎只觉得头疼,他在那揉了三下眉头,然后问王芝芝:“她哥哥呢。”
王芝芝赶忙对穆镜迟说:“王助理的哥哥如今在常平那边。”
穆镜迟说:“事情交由金陵这边的警察署来亲自审案处理,若是确实有此事,警察署那边该怎样处理,那便怎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