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而是坐在那没动。
穆镜迟又说了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我这才动了两下往床上躺了去,他坐在了我床边,然后将我身体抱着趴下,用手揭起了我背后的衣服,我看不到后面是怎样,只觉得疼得不行。
穆镜迟许久都没说话,好半晌,他才问:“伤怎么来的。”
我说:“撞的。”
“哪里撞的。”
床上不小心滚下来,撞在床前的脚踏前,我不知道穆镜迟是否会信我这句话,所以我万分紧张,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他说话。
我见他不说话,又赶忙抬起脸去看他,穆镜迟眼睛内藏着一些火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过很快他的火气便散去,也没有再多问,而又将碧玉唤了进来,让她去给赛医生电话,赛医生如今一直在调养我的身体,不过他不时长在,经常去义诊,药没了,便会写单子过来让青儿他们抓药,但是有时他人在金陵还是会来看我,不过,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再来过。
碧玉听到穆镜迟的话,便赶忙点头又退了出去,去前厅打电话请赛医生过来。
碧玉一走,我又趴在那,尽量避免和穆镜迟有任何的视线交汇,因为我怕泄露出些什么,此时他竟然也不像之前那样训我了,脸上的神色虽和平常没两样,可总觉得带着点凉。
赛医生恰巧这次在金陵,所以被碧玉请了过来,当他看到我后背那一块伤后,哎呦呦的叫了一声问:“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看不见后背,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惨烈的形状,竟然让医生都发出如此的惊诧声,我本想回答,这个时候坐在那悠悠喝茶的穆镜迟说:“她说摔的。”
赛医生却观察了一眼我后背的伤说:“看上去怎么不向,倒像是被谁给打的。”
我趴在那赶紧说:“谁会打我,真的是摔的。”
赛医生大约觉得和我争论这些没意思,便对穆镜迟说:“这一下可用了不少力,也不知道是否有伤到脊椎。”
穆镜迟说:“劳烦您检查检查。”
赛医生哎了一声,便放下肩上的药箱,来到床边开始检查着我身上的伤,他检查了好久,摁了我后背很久,他这才对穆镜迟说:“还算好,只是皮外伤看起来的严重点,骨头倒是没伤着,不过这一下,也够重的,估计要疼上好几天。”
等赛医生开了方子后,便又走到穆镜迟面前问:“穆先生,可否让老生替您把一把脉象?”
我不知道赛医生为何会突然如此问穆镜迟,毕竟现在的穆镜迟看上去正常的很,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一个正常人,赛医生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谁知道穆镜迟却想都没想,笑着谢绝了赛医生的好意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赛医生不用担忧。”
那赛医生叹了口气说:“您要好好保重才行,别太劳累,要注意休养。”
穆镜迟笑着说:“镜迟明白。”
赛医生对着穆镜迟揖了一礼,便没有再停留离开了,我完全不知道赛医生刚才的那些话是什么,便扭头去偷看穆镜迟,可谁知道这一扭头便被穆镜迟给抓了个正着,我又立马转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穆镜迟忽然问了我一句:“手镯呢。”
我想了想说:“我没带,现在每天都要带小孩,磕磕碰碰的多不方便。”
穆镜迟没说话,我又赶忙转移话题说:“我想休息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谈,我迅速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穆镜迟竟然也没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确保他走后,我这才从床上缓慢的起来,一点一点挪到不远处的镜子前,我将衣服揭开,后背的伤果然狰狞的很,一大片淤青横跨在整个背部。
我叹了一口气,又将衣服从背后放了下来,没多久青儿又抱着小鱼儿进来,见穆镜迟没再里头,便问我:“先生走了?”
我嗯了一声说:“走了。”
我又看了眼小鱼儿,他下意识的躲了躲,我想了想,还是朝他伸出手说:“刚才姐姐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小鱼儿,你过来姐姐这里。”
他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是刚止住哭声没多久,他站在那没动,似乎有点惧怕我。
我再次轻声说了句:“小鱼儿,你过来。”
青儿将他放在了地下,对他哄着说:“过去吧,姐姐是对小鱼儿最好的了,你忘记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朝我走了过来,我将他抱在了床上,然后抚摸着他脸说:“姐姐刚才确实说谎,所以小鱼儿以后不要学姐姐这种坏习惯好吗?”
他看了我良久,这才点头。
我又说:“那小鱼儿会原谅姐姐说谎吗?”
他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