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穆家总是安静得可怕,这样反而衬托得丫鬟们的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周妈送我上车时,我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问周妈:“他没事吧?”
周妈眉眼里,也隐隐透露着担忧,不过她却对我说:“应该没事,先生都是一开始看上去严重无比,后面就会好了。”
我也没有说话,而是在那站了一会儿,然后带着碧玉上了车,车子最终从穆家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穆镜迟为何会被人下了毒,下毒之人又会是谁?他二十岁那年,正好是我姐姐嫁给他那一年,会不会这一切与爷爷有关系?可是穆镜迟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被人轻易下毒的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穆家没有一个人敢提这件事情?
我一个人坐在大厅坐了良久,这个时候,青儿从前厅跑了来,对我说:“小姐!顾小姐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事情找您。”
说起顾惠之,我才想起自己有事找她,本想明天去给她电话,没料到她反而主动给了我电话,我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青儿:“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青儿说:“她只是说找您有事,让您快些过去接听电话。”
顾惠之以前还经常给我电话,但都是问她哥哥事情的进展,自从我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后,她自己也有事情,我们便也很少联系,如今听青儿说,她找我有事,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青儿提着灯笼,我便跟在了她身后,两人匆匆到了前厅时,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放到耳边后,我轻声喂了一声。
这个时候,顾惠之在电话内无比焦急的说:“清野!你赶紧过来一趟!”
她那边吵得很,像是在舞厅那种地方,我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惠之在电话内说:“我在百乐舞厅这边看到那个舞姬了,跟着一个男人,现在正在舞厅陪人跳舞,你快过来!”
一听到顾惠之提起舞姬这两个字,我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我在想过这个人,若是顾惠之不提,我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我没想到她竟然又再度出现了。
百乐舞厅离袁府这边有一段距离,我和顾惠之通完电话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往外跑,青儿见我这个模,在我身后追着大声问:“小姐!您去哪里!”
门口的司机正好要把车开走,我拉开门冲了上去,在青儿要追过来时,我对司机说:“送我去白乐舞厅。”
那司机很是惊愕,他提醒我说:“少奶奶,这都快半夜了,您去舞厅那种地方干什么?”
我恶狠狠的说:“你开车就是,废话这么多。”
那司机被我凶的不敢说话,便赶忙开着车,等车子紧赶慢赶赶到白乐舞厅时,顾惠之正在门口等着我,她拉着我便朝里头走,等到达舞厅时,那里人人满为患,台上的舞女穿着暴露的礼服在桌上,拿着艳红色的扇子,唱着靡靡之音,暧昧的灯光在整个舞池的大厅来来去去。
一堆穿着正装,梳着油头的男人怀中拦着穿着旗袍的女人,在我舞厅里相互依偎着,跳着交际舞。
顾惠之看来看去,奇怪的说:“哎?人呢?”
舞池里全是人,根本分辨不清楚谁是谁,那个舞姬我熟悉的很,可舞池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亏我还连大气都要不敢喘一下,跑了这里。
我问顾惠之:“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看到那个女人?”
顾惠之睁大眼睛说:“我没有看错。”她指着舞池一处角落说:“之前我明明有看见她在舞池里,和一个男人在跳舞。”
我又巡视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我说:“可现在没有。”
顾惠之还是有些不相信,便带着我在舞池里穿梭着,穿梭了很久,她纳闷了很久,我觉得像那个舞姬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所以没有找到,也没有多想,反而和她说起正事说:“惠之,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她看向我,我觉得得舞厅内太吵,便拉着她朝舞厅的洗手间走,等离开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后,我对她说:“你哥哥以前是不是在袁成军的手下做事?”
顾惠之问:“怎么了?”
我说:“你知道金陵城看守最严的那间监狱吗?”
顾惠之说:“我知道,我哥哥跟我说过,怎么了?”
我说:“你家在那边有没有关系?”
“关系?”
顾惠之疑惑的看向我,她想了良久说:“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我哥哥在弄,我在家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知道我家里的关系,我也只是听过我哥哥说过那个监狱,说是就算用最猛烈的炮灰去炸,那监狱都炸不开,也炸不死,里面关着的,都是一些机密人物。”她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我有个朋友好像就关在那里头。”
“什么?!”顾惠之满是惊讶的看向我,她又问:“你那什么朋友?居然关去了那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