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仪说:“医生说必须动手术不可。”
接着医生也迅速走了过来,和他说明我的情况,接着他将手术同意书递给了穆镜迟,穆镜迟拿在手上看了良久,最终拿起了一支笔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医生检查了一下后,检查无误,这才从病房退了出去。
而周妈正站在床边上摁住我身子说:“小姐,您就别叫了,里头骨头裂了当然疼!可您这样叫这样动,会更加疼!”
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周妈任何话,我想着为什么打了止痛药竟然一点用也没有,我叫嚷着说:“周妈!那医生给我打的是假的止痛药,你快让他给我打真的,要真的!”
周妈摁不住我,穆镜迟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忽然走了上来,直接摁住我翻腾不止的身子说:“躺好。”
我哪里肯听他的话,抓着他手,便想扔开,还骂着他说:“我不要你管!你走开!别碰我!”
穆镜迟见我竟然如此不听话,他干脆对周管家说:“拿绳子过来。”
周妈以为是穆镜迟要抽我,吓了好大一跳,哭着说:“先生,小姐是真的疼才会这样。”
可穆镜迟没有理她,接过周管家递过来的绳子立马捆住我双手,我瞬间就动弹不得了,我想用脚去踹他,他一把摁住,指着我说:“给我安静下来。”他用恐吓的眼神看向我:“立马!”
我哭声立马一顿,没敢再发出声音,只是红肿的眼睛,满头大汗看向他。
他见我终于安静下来后,他这才说:“我告诉你,陆清野,你要是再给我发出半句哭声,现在我就把你丢出医院,让你去外面自生自灭。”
我连哼都没有,身体僵硬的躺在那里。
周妈见我终于安静下来后,终于松了好大一口气。
好半晌,我只能说:“疼。”
他说:“现在呢。”
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下来了,反而没有那么疼了,似乎是止痛针起了作用,我说:“好了一点。”
穆镜迟说:“你越折腾,只会越疼。”
我没有再说话,也不用敢再说话,便别过了脸,不再理她。
这个时候周妈从浴室内打了一盆热水出来,刚想替我擦脸,穆镜迟伸出手说:“给我。”
周妈愣了几秒,迅速把温热的毛巾递给了他,穆镜迟接过,把我缠绕在脖子上的发丝给拨开,然后替我擦拭着脸上和颈脖,他动作很轻柔,至少没有让人觉得不适的地方,他替我一一擦干净说:“有时候,我真不想管你。”
这句话的音量极低,极低,低到我几乎差点没听见,好半晌,我红肿着眼睛看向他。
他脸上的严肃逐渐柔和了下来说:“把手给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见我瞪他,又再次说了一句:“还敢瞪我?”
我没说话,只能张着手,我双手被绳子捆着,穆镜迟没有替我擦手臂,而是低着眸,无比细致的替我擦拭着双手。
擦得差不多后,他顺势松开了我手腕上的绳子,将我从放缓缓放在床的两侧说:“还疼吗。”
声音又温柔了两个度。
我说:“口干。”
周妈一下便笑了,立马去一旁倒了杯水过来,穆镜迟接过,见水有些热,便吹冷了一些,他用勺子递到我唇边,我立马含住便连连吞着,等喝了个五六勺后,穆镜迟没有再让我喝下去。而是将杯子递还给了周妈,接过王淑仪递过来的白色毛巾,擦拭着双手,又恢复了严肃脸说:“说吧,那天送她回来的人是谁。”
这句话问的是周妈。
周妈迟疑了一会儿,暂时性的没有回答。
穆镜迟挑眉,将毛巾还给了王淑仪,他说:“怎么,不能说。”
周妈笑着说:“不是,是小姐的一个同学。”
穆镜迟又接过王淑仪递过来的茶,他揭开茶杯盖,吹拂着杯内的蒙蒙热气说:“哪一个。”
周妈说:“我倒是不太认识,没怎么见过。”
穆镜迟看了周妈一眼,好半晌,他倒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对病床上躺着的我说:“后天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