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说:“只盼着族人那边能绕一命才好。”
穆镜迟没有说话,袁太太也没有久留,便拉着袁霖离开了这里。
袁霖还想回头来看我,袁太太将他推到前头骂着说:“还看什么看?是觉得自己还不够丢脸吗?”
没多久,袁家的人全都上了车,从穆家离开了。
穆镜迟送着他们离开后,又走了进来,目光在我和宋醇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他对下人说:“都拉下去,关着。”
周妈又嚎啕大哭,冲过来又想抱住我,可她的身子被周管家给禁锢动都动弹不了,只能无助的哭着。
我被人从地下拉着起来后,我看了穆镜迟一眼,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下人把我拉了下去。
之后我被在了一间小黑屋里面,我和宋醇是分开关的,至于他被关去了哪里,我不是很清楚。
我所在的屋内没有一处窗户,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在亮着,屋内仅有一把椅子,我低着头坐在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屋的门忽然被推开,我抬眸看了过来,有个丫鬟走了进来,替我放下干净的水和饭菜,轻声对我说:“小姐,您吃点吧。”
我看向她不说话,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食盒提起后,便由外面的人将门给打开,便走了出去,房屋再次被人给关上。
我不知道在里面关了多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时间过得无比的漫长。
紧接着,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门外进来的人是周管家,他带着两个人,他在我面前站定了一会儿后,便让人松了我的绑,他站在那瞧了我几秒,便对身后的人吩咐:“把人扶出去吧。”
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后,我便站稳一步一步跟着他们,到达外面后,阳光刺眼的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周管家将我带到了大厅,穆镜迟正坐在沙发处,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勺子,正在拨弄香炉内的香灰,押住我的人把我放在地下后,我便跪在了那里。
穆镜迟停下手,便低眸看向我。
我跪在那里没有动,屋内的仆人都自动退出三丈。
他说:“你让我很失望。”
如此一句话。
我没有反驳,只是盯着地下的光影。
他说:“你难道没有别的话想说?”
我僵硬的嘴扯出一丝笑,我说:“你都定了我的罪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讲。”
“是我定你的罪吗?”他问。
我不说话。
他倾身抬起我下巴说:“如今不是我要定你罪,如果这个罪能够由我来定的话,我是多么希望保你不死,可惜事与愿违,如今的我,也只能在一旁看着,我救不了你。”接着,他瞧见我脸上的脏污,眉头微微一皱,便从仆人手上接过一条热毛巾,抬手替我细细擦着说:“你明白不了我的心情,就像我无法明白为何你总要一错再错。”
很快他手上那一块白色毛巾便脏得不成样子,他将毛巾从水里拧干,又再次拿起垂放在双腿上的手,将我握成拳头的手给掰开,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替我仔细擦拭着说:“囡囡,你让我白疼了你一场。”
我哭了出来。
那滴泪正好滴在他替我擦拭双手的手背上,他看向我。
我说:“这不是你造成的吗?我刚满十八岁,你就把我送进了那地狱,让我去和一个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斗,不,不仅那一个女人,那一屋子的袁家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当我被袁家的士兵用十几支枪指着脑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孤立无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到归宿?”
我仰头瞧着他。
他没有说话。
我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理亏了?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宋醇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那我不妨告诉你,是真的,他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仅如今赤身裸体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连以前都是,我们在床上颠鸾倒凤,我们两人私定终身,我和他约好白首不相——”
“啪!”的一声,穆镜迟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
我整个人趴在了地下。
他脸上压抑着狂风暴雨,他的胸口都在上下起伏,他的平静终于像是一张黏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人活生生给撕了下来,血肉模糊。
他指着我,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笑着说:“你生气了?你终于生气了,我知道你不仅生气,你还吃醋,你在嫉妒,你恨不得杀了宋醇,穆镜迟,你多么龌龊啊,我六岁就在你身边,你居然对我有这样的想法,你爱上了一个能够当你女儿的小女孩,是不是很肮脏,嗯?”
我从地下缓慢爬了起来,缓慢的,一点一点朝他靠近,我用手抱住了他腰身,身体如一条蛇一样依偎在他胸口,我手在他胸口的位置细细抚摸一圈说:“王淑仪胸口上点了一颗和我一模一样的痣,你是不是和她交合的时候,脑海里,心里,想的全是我?”
他的心跳,就在我的手掌心下。
我笑了笑,干脆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圈住他颈脖,在他下巴处吻了吻说:“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当我手要去解衣服上的扣子时,穆镜迟的手一把掐住在我脖子上,我瞬间就不敢动弹,他冷冷的瞧着我,眼睛充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