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仪一走,我立马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放,便拿起桌上的毛笔,做贼似的在穆镜迟脸上画着东西。
他脸本就白皙,黑的一沾上,我捂着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我忍了忍,继续一笔一划在他脸上作画,画了好几只乌龟后,我悄悄把毛笔放下,刚猫着腰要走,一股力道拽住了我,等我回头去看,我手便被穆镜迟给抓住了,他却并未睁开眼,也没有说话。
正当我拿捏不住他是醒着,还是没醒的时候,一股力道忽然将我一拉,我整个人便落在他怀里。
还不等我惊呼出来,他便捏着我脸说:“竟然敢作弄我,嗯?”
他手上拿着毛笔,便直直往我脸上来,我大惊,当即捂着脸激动大叫着说:“我错了,我错了,姐夫我错了!”
可他哪里肯理我,控制住我扭动的身体,拿着毛笔便在我脸上落笔。
那鼻尖冰凉凉,扫在我脸上让人觉得痒痒的,我笑得越发不能自己,嘴里却是哭着求饶说:“痒,姐夫,你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可是我话才求饶没多久,他干脆一把捏住我下巴,摁住我要去抓脸的手说:“别动。”
我脑袋被他控制住了,没办法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笔在我脸上作画,我眼睛随着他毛笔鼻尖转啊转啊。
也不知道被他画了多久,他的笔忽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是要手下留情,可谁知道他又顺手在我鼻尖下方添了几笔胡子。
我瞪着他,狠狠瞪着他,瞪了他好久,瞬间我就哭了出来,狠狠捶了他一下说:“你是个坏人!”
说完也不理他,从他怀里爬起来就跑。
在走廊上正好遇见家里几个仆人,她们一看到我脸上的东西,一开始是一错愕,忽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见状,捂住脸又是大哭大叫,飞奔进了房间。
后来周妈来见我房间敲门,我也不理她,只是哭,然后骂穆镜迟。
周妈在门外说:“哎呀是你先作弄在先,怎的现在哭成这副样子。”
我哭得理直气壮说:“我是个女孩子,我这张脸被他化成这样,还被人瞧见了,我快丢脸死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
周妈在房间外大笑说:“先生也被丫鬟瞧见了,他也丢脸,您就开门吧,没事的。”
我说:“我不开,你走开!”
到第二天早上,我才从楼上下来,也不理穆镜迟,他坐在桌边看着报纸,笑着问:“还生气呢?”
我哼了声,不理他,吃着东西。
他笑着翻报纸说:“难怪人人都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我继续哼了声。
这个时候,客厅内的电话响了,接着仆人走了进来说:“小姐,袁太太刚才来电话问您今天有没有空,去她家玩。”
我说:“又是让我去打牌吗?”
仆人说:“是的,乔太太他们也在。”
我看了一眼穆镜迟,他放下报纸说:“不想去了?”
我说:“都不知道输了多少了。”
穆镜迟笑着说:“倒是忘了。”便对一旁的周管家说:“去楼上给小姐取点钱。”
周管家哎了声,便上楼。
我说:“你跟我去吗?”
他说:“袁太太的胞妹也在?”
我说:“不在。”
他笑着说:“女人们的牌场,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我做了个鬼脸说:“胆小鬼。”
我到了袁家,果然袁太太他们在那里等我好久了,便赶忙将我拉到了牌桌上,这些富太太们,整天没什么事,就只会打牌,和她们打,我一直都是输,从来没怎么赢过,倒是讨她们欢喜的很。
打到下半场休息时,乔太太烟瘾发作了,因为袁太太不太喜欢烟味,虽然有时候乔太太会忍不住当着她的面抽两根,不过今天还是起身笑着说:“我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