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她现在无法思考那么困难的事情,她的脑袋依旧像是填入一团浆糊似的闷塞迟钝,思考对她来说是费力的,更遑论是去深思她和凯文之间的未来要如何走下去。
她决定唤起他,若他还是想睡,就让他睡在客房也好过屈就在这张小椅子里头。
马洛琳动手推推凯文的肩头,熟料,凯文一翻手就握住她的手腕,惹得她发疼。
“怎么会是妳?!”他立刻松开她的手腕,轻声的问她:“我没伤到妳吧?”她收回手,忍着泪摇摇头。她已经为他制造太多麻烦了,不忍再添一桩。
“我居然睡着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本只是想阖个眼休息一下,没想到竟然睡着。”他站起身,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发酸的肩膀。
“妳饿了没?我找到一些汤面罐头,简单热一下就能吃了。”
她点点头,没有多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看着她的神情有异,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别说这些,我是自愿的。”他微微笑着,伸手将她落在脸旁的发丝拨到耳后。片刻,他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放手便转身往外走。“我先去弄晚餐,厨房见。”
晚餐,在一种静默中流过。他们没什么交谈,仿佛彼此心里都揣着沈甸甸的心事。
终于,凯文先打破沉默,说:“等妳吃完,若妳不反对的话,我想妳的伤口该换药了。”
他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从她说的柜子里拿出管家贾太太早已准备好的急救箱。里头新增了一些凯文事前请贾太太添购的物品;纱布、美容胶带、消毒棉花等等。
坦白说,凯文这一切贴心的安排,让她忍不住想起早逝的亚历克。那个比她早三分钟出生,总是护着她,爱笑爱闹的双胞胎哥哥。
她依照凯文的指示,乖乖坐好垂下眼睑,屏着呼吸不敢乱动。
额头上和肩背的贴布早就让她的伤口处四周皮肤发痒,只是她一直忽略不去理会它。现在,凯文将旧贴布撕去,反倒让伤口周围的皮肤得以重新呼吸。她好想伸手去抓痒,但,凯文正忙着将贴布胶痕用酒精清除干净。
他轻巧熟练的动作使她怀疑他是否具有护理师的执照,太专业了。
“你好像对外伤的伤口处理很有一套。”她忍不住的说。
“哈,如果妳像我一样从小大小外伤不断,相信我,妳也会变成专家的。”
“怎么说?啊--好痛--”凯文用消毒棉花沾上碘酒帮她消毒伤口,无预警的侵蚀刺痛让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他立刻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试着减缓她的疼痛。
这亲密的举动,舒缓了些许疼痛,却立刻让她的耳根发烫起来。她呼吸变得浅促,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她垂着眼,看都不敢看凯文一眼,怕被他发现她的异状。
“我从小就对户外运动非常热衷,只要能让我感到有挑战性的都不放过。”他神色自若的说道,双手也没停止换药的动作。“像是攀岩、高空弹跳、玩飞行伞等等,大伤小伤不断是唯一的代价,而我认为那一切体验非常值得。”
“伤得最严重是怎样的?”她抬起眼看他,好奇的问道。她很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他的过去,他的一切。
凯文用碘酒帮她清洁伤口后,敷上医生开立的处方药膏后,再撕下美容胶带轻轻的贴上。他的动作很轻巧,即使他们不断地交谈着,也没打乱他的节奏。
“嗯,我记得那次我去攀岩,从三十公尺高的岩壁上失手滑落,下方刚好有块突起的岩石,我很幸运抓住旁边一颗树的树枝,让身体坠落的重力加速度减缓,人没摔伤,不过腰侧还是被岩石粗糙的表面划出一道裂口。伤口并不深,但它所制造出来的效果很惊人。”
噢,那一定很痛。她忍不住邹起眉头。
“还好,我没事。”凯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用轻松的口吻试图安抚她。“好了,换好了。”他的手指轻轻按压最后一条美容胶带的边角,让它黏紧。随后,灵巧的手指顺着她的眉角滑到脸庞,停住。他的眼光再次与她相融。
短暂的静默,她听到的是拍子混乱的心跳声,和自己浅浅的呼吸。
“转过去,”他轻握住她的双肩,转过去将背部面对他。“这可能比较难处理些,我得把妳的上衣脱去。”
她深吸一口气,想到早上凯文是如何蛮横的帮她穿上衣服,忽然觉得反抗他是很愚蠢又多余的举动。
她只好点点头,让凯文动手除去她的上衣。她屏气闭着眼睛,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手先是解开上衣的前扣,然后将右手的衣袖拉开,露出右边的肩背。由于她没有穿胸罩,只好紧抓衣服挡在胸前。
她的肌肤柔细白嫩,因此那些外伤的伤口在肌肤上显得刺眼醒目。他忍着不断上升的欲。望,快速的帮她除去上衣的衣袖,露出需要换药的伤口处,尽量让自己专注在伤口上,而不去看她那高耸浑圆,一接触冷空气就立刻尖挺敏感的双。峰。
天知道,那得要耗去他多少意志力和控制力,才能让自己别兴奋出声。他真的不是圣人,从来也没打算当圣人。自从遇上马洛琳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朝向圣人之路迈进,那真不是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