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尘抬手让青鸟飞去,越看谢听云越觉得不顺眼,“还是说,你要在我这玉徽院久住?”
谢听云坐直,说:“过些日子就走。”
信你个鬼。
琉尘重重叹了口气:“净月宗离你那苍梧宫也不远,结束后就带晚晚回去看看。像你这样瞒来瞒去,什么时候能瞒到头,不妨大大方方说了罢。”
谢听云不语。
琉尘抬了抬眉,“怎么,怕晚晚生气?还是怕她瞧不上你那小破宗门。”
琉尘一言道破谢听云的心思,让谢听云显得越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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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云晚无心睡眠,趴在床榻上摆弄着琉璃镜。
距离宗门大比不过几日,镜上飘着的都是关于大比的消息,她看了半天没看见什么重点,便不再翻腾,正要躺下睡觉,镜面跳出消息。
[谢听云:睡了?]
云晚想了想,回复一个:[正要。]
[谢听云:你的师姐好些没?]
[挺好。]她缓慢打字,[你找我就是特意问这个?]
[不是。]谢听云说,[是为了和你说话,特意找的借口。]
云晚:“……”
镜子那边没再发来消息,正当云晚以为他不会再回复消息时,谢听云又发来一条:[从净月宗到苍梧溟海只需一日。]
他问:[要不要顺便和我回一趟苍梧宫?]
云晚对着那条消息猛然恍神。
窗外秋色萧条。
谢听云独坐在云顶的神色树之上,紧盯着屏幕,酒壶里的酒被他喝了一口又一口。
云晚迟迟没有答应,也没说拒绝,这让他陷入焦灼,握着酒葫的五指也越发收紧。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唐突的决定。
但是琉尘的话让谢听云产生了危机感,长久隐瞒毕竟不是好事,倒不如借此机会带她回门,就是怕……云晚根本不同意。
焦灼难安,谢听云又往嘴里猛灌着浊酒。
奈何酒水早已饮尽,一滴不留,他皱眉,有些后悔不多从琉尘那里拿几瓶。
正遗憾着,琉璃镜响起。
云晚发来的。
谢听云身子倏然一僵,好半天才鼓足勇气查看消息。
[云晚:那我见你师父,是不是要带上门礼?]
谢听云先是愣怔,接着眉眼敞开笑意,[他不要。]他有些愉悦的,[你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