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龙族,还有理了?”我质问:“当初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君墨又怎么伤情兵败,青丘又怎会成为废墟,东华,君墨,我是他养大的!你说你喜欢我,我信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答应跟你在一起,要背负多少!”
我几近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总是这样……”我已经没法再用那么大的声音说话,喉间的酸涩再停不下来,周边全是人,我不想失态,只嗅了嗅鼻子,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语气也平静了不少:“东华,你这人,当真没有良心,如果哪一日,我堕魔了,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撕碎我的元神吧。”
“对了,溪叠,对,他跟你几十万年的兄弟了……”说着,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父君,还欠我一次掏心之毒,我在青丘等着,只要他敢来,只要你们天界敢派兵,我青丘,必然迎战!”
回去的时候,我直接吩咐了苍炎,整个青丘都进入戒备的状态,每个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迎战。
重羽的狐籍,直接叫我逐了出去,此后,若见她踏入青丘一步,剥皮抽筋,决不手软。
南音在一旁,不知道从哪叼了根狗尾巴草,“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招呼。”
我朝他感激的笑了笑:“你知道怎么离开青丘,我不想连累你。”
他朝我动了动食指:“算你有良心!”他走到我身边坐下,“要是我真能打过你就好了。”
我不解:“为什么?”
他笑:“学学东华,把你强上了,说不定,就能看上我了。”
“……”
倾安颜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同苍炎商量演练事宜。
他见了我,好半天没能说出花。
我见他迟迟不开口,便问了他:“什么事?”
他顿了一顿:“你这样子,我倒不敢说了。”
“怎么?”
他面上缓了缓:“是君墨,有消息了。”
我大喜:“当真么?”
他点头:“是真的。”
我忙道:“那,他在哪里?”
安颜只在这喝了一杯茶便走了,他并不肯真的告诉我君墨的下落,却巴巴地叫我晓得君墨有消息这件事,这不是白让我着急嘛!
他叫我放心,若是天界真的发难,他玉华州必不会作势不理。
我这内伤,养不好就罢了,加重算怎么回事!
近来不仅脾胃不调,连我自己的身体都欺负我,真真是叫我,想怒却不能言!
恁我再怎么小心的养着,却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有时候我气急了,拿了簪子就往手心里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可这伤口,好得倒是不错。
在天界的时候,我一直不敢让药君看我的身体,我怕那个老头子捋捋胡子,就直接发现我其实已经堕魔了。
该死啊该死!
只过了半个多月,天界的司狱使再一次来到青丘,梵音被拦在青丘的仙障外头,隔了重重叠叠,厚成小山的仙障,他很是尴尬的朝我拱手,“帝君,不知小神可否进去与您详说?”
我摇头:“实不相瞒,本君施这仙障,烦累的很,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他也只能站在外头,手里头的东西自然递不进来,“天君的意思,是咱们两方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我“嗯”了一声:“怎么谈?是他东华滚过来磕头请罪,还是那重羽过来叫我剥皮抽筋,又或者,天君他老人家,放得下他那个孙子的事了?嗯?”
我这番话,没把梵音惊着,拖得“嗯?”字,真真吓了我一跳。
梵音被我的话噎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憋得满脸通红的望着我,我今日在眼角点了胭脂,朝他勾眼睛的时候,倒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得了,幽冥司可想好怎么审我的案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