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马,道:“不知,领军的是哪位将军?”
只见,一名身穿锦衣的苗将转了出来,轻咳一声。
勐虎大王讶道:“原来是元浩将军,将军会在这里……莫非是王上到了?”
那苗将摇了摇头:“非也,王上还在蜀都。”
勐虎大王松了一口气,想着王上没到就好。
那苗将道:“来的是明巫祝师大人。”
勐虎大王再次噎住……来的虽然不是王上,但和王上也没有什么区别。谁不知道,明巫祝师在整个西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鹋哥信任,实际上,已为王上身边的丞相,且术法超群绝伦,犹在金嫫姥姥之上,是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低声道:“祝师大人不是在蜀都么?怎的会到这里来?”
那苗将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语。
勐虎大王小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让祝师大人来到这种地方,还请将军告知?”
那苗将淡淡的道:“是这样的。近日,巴蜀有一位贵客路过,王上虽然不方便见他,却也希望那位贵客,能够对我军留下一些良好的印象。谁知昨日,有不长眼的家伙得罪的那位贵客,为此,祝师大人不得不一夜之间,在王上御林军的保护下连赶八百里,前来与那位贵客见上一见,只是为了向那位贵客表明,昨晚那点事,不过是小小误会,并非我军有意刁难贵客。”
勐虎大王咽了口口水:“那……那位贵客是……是谁?得罪他的不、不长眼的家伙……又……又是谁?”
苗将看了他一眼,负手转身,就这般走了,似乎是觉得不要跟傻瓜说太多话,免得被传染。
勐虎大王和他带来的兵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王上御林军挡着,他们自然也不敢强闯,只能悻悻的退走。回到营帐,勐虎大王一脸阴沉。蛟木合迎了上来:“大哥,你可是已经将那些人全都宰了?”
勐虎大王猛地一喝:“把他给我绑起来。”
两边亲兵抢上前去,将蛟木合五花大绑。蛟木合大叫:“大哥,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我?为什么要绑我?”
勐虎大王抓起旁边的荆条就往弟弟身上使劲抽:“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平日里就告诉你,给我安分一点,你他娘的就是不听,我抽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到处惹事,我他妈抽死你。”
蛟木合被抽得鲜血淋漓,哭嚎道:“大哥,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可就算打死我,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得罪了什么人了?难道是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你自己得罪的人你问我?”勐虎大王抽得他满地找牙,“你问我?你居然问我?我他娘的也想知道,你他娘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
***
客栈里,午饭过后,春笺丽与宁小梦两人,一同躺在竹床上聊天。
另一边的酒楼里,宁江正在与、在西岭几同于国师的明巫祝师见面,她们两个并没有去参与。
大中午的阳光,印在木制的窗格上,窗外下方,传来小刀的喵喵声,还有阿彩和孙紫萝的喁喁细语,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宁小梦看着帐顶,道:“笺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苗军一定会很敌视哥哥,现在不但让哥哥进入他们的地盘,还一幅不想得罪哥哥的样子,连那明巫祝师,都特意从蜀都连夜赶到这种小集市来,跟哥哥见面?
春笺丽替她分析道:“这就是形势,形势比人强。苗军已经错过了扩张地盘的最好时机,中原的大片土地已经被蛮军所占,湟河北边上苗军完全无法插手的地方。南方,苗军自马景战的二十万大军在与红巾军的交手下溃败,连能不能攻下西南方,占据岭南都很成问题。红巾军、断稼军都是难啃的骨头,更不用说现在,这两军名义上都已经接受朝廷招安,属于朝廷官军,一同举着尊王攘夷的旗帜。”
继续道:“对于苗军来说,他们最怕的是什么?是他们自己无法攻下西南方,占据岭南?不是!他们最怕的,是蛮军彻底攻下南方,大周灭亡,那接下来,蛮军势必要一统天下,苗军想要占据巴蜀?别说巴蜀了,连他们自己的西岭都别想保住。豹王的大军折戟江南,灰飞烟灭,苗夷这一边,可以说,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豹王真要抓了周朝的天子,一统江南,挟着灭周之余势,下一个,马上就是灭苗。蜀地虽然易守难攻,但蛮军南北并进,又有视山岭如平地的阿骨兵,苗军根本挡不下来。”
“苗军最初的想法,就是控制长河上游之后,攻下西南七路,横扫江南,与灭周之后的蛮军形成南北对峙、共分天下的格局。但是现在,他们的如意算盘已经打不成了,蛮军扩张太快,他们却是迅速攻占巴蜀后,便一直受阻。不考虑北面的万里银川,单是在华夏的土地上,蛮军现在占据的地盘,比周廷和苗军两方加起来都多。虽然因为地盘扩张太快,后方不稳,还不能一下子消化,但是如今,虎尊出关,已至宗圣。个人的强大威望加上蛮军的精兵猛将,苗军怎么可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