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帅!师爷!”一名将领急急奔入,“西边和长河战报传来。”
刁纪铭道:“西边的战报,应该是红巾军败了,呵呵,早就说过,以红巾军当前的实力,怎可能是马景战苗军的对手?罢了,看来我军也该掉头了,红巾军虽然兵败,但毕竟斗志不凡,马景战方自打了一场大战,还得休整,估计暂时无力阻截我军攻下鸣山。至于长河……呃,长河能有什么战报?”
那将领道:“红巾军大破马景战苗军主力,马景战一方死伤惨重,目前已逃入蔷薇湖。此外,大周水师与蛮军水师在长河江面决战,蛮军尽溃,战船全毁。”
楚翰冠猛然站起。刁纪铭大惊:“红巾军大破苗军?这怎可能?传信之人是否失心疯了,大周现在哪里还有水师?”
那将领道:“我原本也不相信,反反复复问了几遍,看来的确如此。击溃蛮军水师的战船,来自岭海,似是属于南剑宣慰司,然而领军的却是龙虎山的执法真人和伍柳仙宗的宗主伍重。”
楚翰冠与刁纪铭尽皆发怔,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的,一名士兵入帐禀道:“楚帅,有一位自称秦泽的江湖人,在寨门外求见!”
楚翰冠道:“秦泽?就是那位近来声名鹊起的秦二?”
刁纪铭道:“这秦二,乃是东南武林盟主宁江身边的重要干将,可请他进来,听听他说些什么。”
楚翰冠道:“请他进来吧!”
那兵士出帐而去,过了一会,一个随其而入,拱手道:“在下秦二,见过楚帅。”
楚翰冠坐在案后主座,道:“秦二侠客气了,不知秦二侠此番到来,有何要事。”
秦泽道:“在下奉宁盟主之命前来,宁盟主言,断稼军奉命勤王,到了这里,却始终避敌不前,是何用意?盟主请楚帅出兵,与蛮军偏师交战。”
楚翰冠冷笑道:“谁说我军避敌不前?只是在寻找机会罢了。盆敌烈乃是察割手下大将,威猛难当,我军一时难以越过雷池救援天子,又有何办法?宁家军何尝不是被蛮军偏师阻于饶州?各州各府的官军,或是来不及救援,或是畏敌不前,尽皆如此,岂止我军?”
刁纪铭在一旁,嘲弄的道:“更何况,我军现在乃是官军,楚帅有朝廷发下的剑印。未能突破蛮军,天子都还不曾怪罪,宁江那厮现在并未入朝,既无官,又无职,他凭着什么,有胆子来号令我军?”
秦泽笑道:“楚帅说,宁家军被蛮军偏师阻于饶州?”
楚翰冠冷笑道:“难道不是?”
秦泽叹道:“贵军的情报还真是落伍,南边的战报,还没有传到楚帅手中?看来楚帅还不知晓,神武左军已经在剑州成功救下天子御驾,且大破蛮军主力,察割亲率的本部精骑,全军覆没。”
楚翰冠失声道:“什么?”
刁纪铭皱眉道:“秦二侠莫开玩笑,神武左军还在饶州之事,人所共知,他们如何会跑到剑州去?”
他们周围的其他将领亦是彼此对望,然后一同盯着秦泽,尽皆起疑。
秦泽毫不客气的道:“是或者不是,相信战报很快就会传来,到时楚帅和刁师爷自然知晓,想瞒瞒不住,想骗骗不了。宁盟主让我来告知贵军,目前察割正往这个方向逃窜,盟主已发动江南的武林人士,漫山遍野,搜索和追杀察割。察割兵败的消息,相信盆敌烈也很快就会知晓,若是因为贵军避战不前,未能拖住这支蛮族偏师,导致盆敌烈成功救援察割,一切后果,由贵军自负。”
说完之后,他抱一抱拳,就这般转身离去。
他的态度,让楚翰冠与众将领火冒三丈,然而他所带来的消息,却已让所有人尽皆震撼,一时间也没有人去管他的无礼。
楚翰冠道:“师爷?”
刁纪铭亦是动容,负着手,来回踱着步子,过了一会,道:“不管怎么想,神武左军都没理由出现在剑州,但是以这位秦二侠的声望,应该也不会特意来说这种谎言。更何况,正如他所言,这消息是真是假,我军很快就会知晓。”
想了想,又道:“不管怎样,先让全军做好准备,如果察割主力真的兵败剑州,盆敌烈必然回师救援,那我军自然当衔尾追击,将其拖住。若是反过来,天子已经落在察割手中,我军立刻撤走。”
当下,命令发布下去,全军动了起来。而仅仅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剑州方面的消息就已经传来……察割精骑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