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原来它竟然藏有这么多的讲究,这我倒真是不知。其实它就是我小的时候,随便写出来唱给我妹妹听的,想不到小时候的游戏之作,意境竟然也有这般高远,看来我从小就是一个天才儿童。”
甘玉书一阵急咳,差点噎死。
秦无颜在他们身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几乎笑得栽到河里去。
“我说,”甘玉书很无奈的看着宁江,“你是故意的吧?”
啪的一声,宁江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凌江而立,含笑不语。
单从河上,就能够看出两岸多了许多巡回的兵士,其氛围,比一个月前数千学子入京时还要紧张。另一边的街面上,有巡捕挨家挨户的进行盘问。然而粉饰太平,原本就是京城的惯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像是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当然,杀人分尸案也好、国子学纵火案也好,对许多人来说,原本也就是事不关己的话题。而现在,宁江就算告诉他们,文帝星即将崩溃,明年开始。蛮族和西岭苗人就会大举入侵华夏,山河破碎,中原沦陷,整个京城会遭到反复屠城,只怕也没人会相信。
此时,前方的湖面上。依旧是画舫来去,岸边人来人往,一团热闹。一夜之间,各艘花船上,人人争唱“纤云弄巧”,居然连那首《携手游人间》,也隐隐有火遍京城之势……这个让宁江觉得蛮无语的。
忽的,远处有人叫道:“那不是玉书兄么?”
甘玉书与宁江一同看去,只见前方岸边。是许多艘船连在一起,搭建而成的高台,高台之上,张灯结彩,一根根细绳悬在空中,上面挂着写有谜语的红纸。台上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其中倒是男子多些。
甘玉书一眼认出。向他招手的乃是平日里花天酒地的好友李骏景,于是便让船夫将船移了过去。除李骏景之外。三三两两的,还有其他人向甘玉书打着招呼,由此可见,他在京城人缘倒是不错。只不过,因为曾在风月场所以文气造花,被御史告上朝廷。虽然没有被剥夺功名,却也不再录用,除了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日常无事可做,人缘广也很正常。
李骏景道:“玉书兄不是外出游玩去了么。如何会在这里?”
甘玉书笑道:“今日方才回来,家都还没到。众位为何在此?”
李骏景说道:“近来京城填词之风盛起,我等无事,就在这里办个词会。玉书兄何不也上来坐坐?”
甘玉书原本就是喜欢凑热闹的人,盛情难却,干脆就拉着宁江,一同登上高台。台上,摆了有二十多张圆桌,时不时有人摇头晃脑,又有一些少女三三两两,聚成一团,说笑不停。
很快,甘玉书就被人拉了着去了。宁江闲来无事,便也在这里逛了逛,猜了几个字谜,看了几个新词。就在这时,其中一人讶道:“那不是眉妩台的笺丽姑娘么?”
其他人赶紧看去,只见岸边,果然有一个身穿红衣、腰插宝剑的少女在那走着,箭袖彩绦,青春娇艳,眉如墨画,身材撩人,果然就是春笺丽。
那些青年才俊立时纷纷低语,内中一人,乃是这场词会的召集人,唤作郭渝。郭渝道:“其实我昨日也有前往眉妩台,邀请笺丽姑娘,只是她们说她到长公主府上去了,虽然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她回来,没有邀成。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赶紧带了两人,登了岸,前去邀请春笺丽。
红衣箭袖的少女,立在杨柳岸边,与他们三人说着话,虽然面带笑容,却是不断拒绝的样子。郭渝三人全力邀约,船上又有两人赶了过去。少女犹豫了一下,往台会这边看了过来,忽的,美眸微微的亮了一下,就像闪动的星光。
船上,一个手摇折扇的少年左看右看……她难道是在看我?!
原本以为少女还会拒绝,不知怎的,她竟然又答应了下来。郭渝等人大喜过望,簇拥着她上船登台,很快,更多的人围了上去,犹如蜂蝶。
另一边,手摇折扇的少年摇了摇头,想着这丫头还真有魅力。也没有去管她,继续在台上逛着。就这般过了一会,甘玉书走了过来,在他身边道:“宁贤弟,为什么我觉得,春笺丽一直在往你这边看?”
宁江扭头看去,只见春笺丽在人群中,又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于是淡定笑道:“大概是想冲过来咬我吧?”
甘玉书哑然失笑。
眉妩台的春笺丽,被铜州第一才子以“恶心”二字羞辱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华,无人不知。甘玉书自然不会怀疑春笺丽还会有其它心思,听到宁江这般说,心想搞不好真是如此。于是低声取笑:“贤弟可要小心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般得罪她,小心她以后会找个机会报复回去。”
说话间,便已看到春笺丽往他们这边行了过来。甘玉书心想:“她的报复不会来得这么快吧?”一拱手:“宁兄弟好自为之!”先往一边闪去,他可不打算为了宁江跟佳人为敌。
宁江无语……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春笺丽红衣如火,曼妙而来:“原来宁公子也在这里?”
宁江心想:“说的好像你刚刚才看到我一样!”口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