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星。”
我下意识地揪住了领口,胸口很痛,很痛。
回忆是一种毒药,欲罢不能。
“慈郎,我”
“星星不喜欢迹部了吗?星星讨厌迹部了吗?”
我沉默地摇摇头。
慈郎立刻眨巴着大眼说,“那为什么要分手呢?哦,我知道迹部有时是很霸道,而且经常惹星星生气。但是请你不要不喜欢他啊。”
“慈郎。”
慈郎忽地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等我的回答。
“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的未来,他的人生,他的命运,我只是他天空下的一颗流星,注定要消失。
时间的早晚,不是问题。
我咬了咬舌头,忍住涌上鼻尖的酸涩。
可是我喜欢他,我爱他,所以我舍不得,所以我不想走。不但论是留下,还是离别,都是痛苦。
两害相较取其轻。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虽然这个理由连理智都觉得可笑。
我想我该说完该说的话,所以我再次握紧了拳头,说,“慈郎,再见。”
然后我背过身,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直到背后忽然传来孩子的哭泣声,还有被风送来的呼喊,“星星!星星你太狡猾了!星星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星星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迹部,一个人跑掉……”
脚忽然变得很沉,我知道我想起了什么。
那天的下坡道,稚气的少年说我们交往吧,转过身的我说对不起。
命运是一个可笑的结,你打一圈我绕一转,最后谁都解不开了。
我慢慢转过身,静静地笑了。我想起了那个阳光很好的中午,树荫间熟睡的小绵羊,柔软的脸颊,纯白的笑颜,贴近的温度,还有温暖的手心。
人生,为什么总是初见最美?
“对不起,慈郎。还有,再见。”
然后我继续走我的路,不去听,也不去想,只是抬头向前走着。迎面出来的风,有些凉。身后的啜泣,渐渐远离。
转身之前微笑说再见,是为了不让你看见。
转身之后的我,泪流满面。
飞机场很整洁,落地的玻璃窗透亮。
看得见外面起落的飞机,也看得见草坪上统一的绿色。
我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人潮涌动的候机大厅一角,沉默。
甜美的嗓音不停地播报着航班的起落,隐约还听见轻柔的音乐。我一口气喝完最后一口饮料,看看墙上的挂钟。
快到登机时间了,我将饮料杯子扔进临近垃圾筒,站起身。很快,我就将离开这个狭长的岛国,前往被无数人憧憬的美国。
我伸了一个懒腰,差不多该过安检口去找爸爸妈妈了。
他们比我先过了安检口,而我因为还贪恋着再喝一次日本的热可可,独自留在外面。登机口是,我摸出机票看看,K5。
脑子中忽然有根弦闪了一闪,我揉揉眼睛,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