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我讲的都是冷笑话。”
跟着手冢走,看着他的背景,稍稍有些不安的心又慢慢地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就像山林中的湖神,淡泊,优雅,彬彬有礼却从来不会给人可以随意亲近的感觉。
“手冢,你的手,还好吗?”一边走一边看着他的背景,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左手。
“嗯。”
“没有勉强自己?”
他忽然停步,转身。
我看着他又走了回来,左手撩起我耳边的发丝,“我答应过你。”
我的胸口,猛然一热。回过神的时候,手冢又继续往前走了。
仿佛,刚才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平静地遵守了一个约定,我和他的秘密协议。
“这里,可以上去。”手冢指指一处长满草的缓坡,然后他先行探路,指点我哪里可以下脚哪里不能踩。
一步一步跟着他往上爬,脚有些使不上力,手就拉着植物的茎干接力往上爬。眼看着就快扑腾上去了,右手却在最后扯住了一丛长有刺的灌木。
好疼!
下意识地松手,重心随之往后倒。怎么我觉得这档子事那么像那天在迹部家排练话剧结果我掉游泳池的感觉?
“白河!”
只是这一次,有人握住我的手,一把拉了上去。
惊魂未定的我,看看手冢,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手冢。”
“你……”手冢安定地站起来,“要小心。”
我惊愕地点点头,生怕他再来一句至理名言:“不要大意”。
爬上来之后,手冢像是不经意地问起我怎么会在这里迷路。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我根本不是迷路只是忘记了方向但是稍微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我就不要和他在细节上纠结了。
所以我决定简单简单再简单不过地告诉他,“其实我是跟着我们学校网球部来这里合宿因为监督让我来没有办法必须来谁叫我摊上了经理这个职位今天我只是随便走走哪里知道走着走着就忘记了回去的方向所以现在就遇到了你。”
好吧,我最近是很少跟人说话所以一旦被问起痛处就会不自觉地啰唆了。
我以担当吐槽役的觉悟对着手冢倒了一堆足以媲美深司的苦水,手冢却只是看了看我,深沉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手冢?
为什么在您的脸上会出现某种疑似顿悟的表情呢?
“走吧。”
“呃,去哪?”
“山下。”
“可是。”
“你还记得回去的方向?”手冢回头看看我,没有等我回答就开始迈步前进。
说的也是啊,出来又没有带手机现在又不知道方向只有先下山找到有人的地方再想办法吧。只是话说回来,网球部那群小子,有没有意识他们的经理处在迷失状态啊。
忽地就打一个喷嚏,我揉揉鼻子。难道他们在念叨我?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排除了这个答案。刚才待在冰冷河水中长达五分钟后,我就有了感冒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