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端纸杯的手望上去,手冢的表情平静如常,我疑惑地歪着脑袋,“给我的?”
“嗯。”他的腔调四平八稳,仿佛不为任何世事所动。
既然是手冢请客,那么就不要大意地拿稳吧。
喝一口暖融融的热可可,甜得连心房都饱满而充实。只是,我隐约记得他上次请我喝的是小孩子专利的牛奶,这次怎么基因大改造买起热可可了?
似乎是洞察了我的疑问,他开口回答,“你说过,你喜欢。”
他的一句话,引得秋天的味道铺天盖地,袭击了冬日的清冷,席卷了新年的余音,只剩那个秋叶纷飞的下午,阳光晴好,一如今日。
我浅浅酌一口,砸砸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词穷到无言。
还是兑奖处的大叔救了场,判决的结果出来了。
我慎重地接过来,先看看自己的,写了二十八个,对了十一个。正确率,不足50%。再看看手冢,写了二十六个,对了二十六个。居,居然是完胜。
我看着手冢,严重怀疑他是来自外星球的智能生物体。
完了完了,输得惨不忍睹啊。
“呐,你赢了。”我没好气地宣布结果,虽然我也清楚我的胜算不大,但是输得这么惨,我还是没有预料到。
手冢没有应声,我再次提醒他的万年胜利,“你赢啦,还不高兴?”
“不……不。”他扭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他。
认真的表情没有松动的痕迹,冷静的声线也没有动摇的变数,只是说出来的话偏偏叫人禁受不住。
他说,“你不高兴了。”
我别过头,就像他之前别过头一样,打定注意不看他。
然后我就像之前面对爸爸一样,微笑着说,“没。”
还不忘强调一遍,“真的没有。”
我没有不高兴,虽然只是微少的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但是我很快就会忘记了。
因为这算不上什么,人生中的战场多得是,怎么能保证常胜不衰。何况这只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场比赛。
所以,手冢你不必介意的。
因为我,不会像你在意我微小的情绪变动那样在意你。
后来我喝完了热可可,然后我和他道别。
他走他的方向,我走我的方向。
他带走了他的战利品,一个精致的护身符。
至于我,很不幸的是,答对十二个以下的,只有安慰奖,那就是一支自动铅笔。
我哭笑不得地揣着它,漫不经心地往最初停留的地方走去。
爸爸和妈妈差不多也该出现了吧,我下意识地又掏出手机,不去看时间,只是不断地摩挲着它。
人潮如江流,汇聚于四海,驾一叶孤舟,等一声呼唤。
或许是今天和歌想得太多,坐在石凳上的我开始胡乱瞎编。
嗯,再来一首什么呢?新年大吉,多吃快长。呃,这貌似不押韵。
胡思乱想间,一个人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降落在我心间,安定了我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