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为天边的云彩戴上华丽的冠冕,地平线透着熏衣草的浅紫色,大群大群的鸟儿飞向自己的小巢。
风啊,呼啦啦的,吹得我眼睛酸酸涩涩的。
我知道,再过一会,那座巨大的城市中无数微小的光辉将会点亮,与天空的繁星对应。
那是等待家人回归的灯火。
我的家,在哪里呢?
心忽然就难受,我真正的家,在那里吗?
那个有会做好吃蛋糕的妈妈和时不时开可爱玩笑的爸爸的家,是我的家吗?
身边的丸井和慈郎都没有说话,我安静地注视着东京。
忽然便觉得累了,我闭一闭眼,缓慢坐下,“好累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我这句话的影响,丸井靠着树干眯着眼开始打盹,慈郎则顺势靠了过来,倒在我膝盖上。
“慈郎?”
只是冰帝第一睡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我眼睁睁地看着慈郎瞬间进入安睡模式。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把膝盖再借给他一段时间好了。
望着东京,那个巨大到令人迷路甚至迷失的城市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祥和与美丽。
远处那个高大的建筑,就是东京铁塔吧。
耀眼的红光,夺目。
只是不论那建筑再宏伟再壮观也比不过一个家的小小温暖。
我就静静地注视着,注视着,直到眼睛看得酸痛。
恍惚间,听到慈郎的声音,“星星,是你哭了吗?”
“呃?”我惊讶地看着慈郎,他的脸上有一点清亮的水。
我下意识地抹一把自己的脸。
泪水斑驳。
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呢?
我慌慌张张地用手背擦脸,然后吸吸鼻子,看看慈郎,“这样好了吗?”
“……没。”
我立刻重复上述动作,再次问慈郎,“这次好了吧?”
“……没。”
第三次擦脸广播体操进行中……
慈郎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为什么,睡得安稳的他忽然惊醒。因为那一滴从天而降的水珠。
为什么白河会哭他不懂,也许是跟今天丸井的到来有关,也许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眼睛进灰尘了。
但是慈郎知道,他不喜欢看见女孩子哭泣。
尤其是拼命想要擦干眼泪的女孩。
“星星,可以了。”慈郎轻声开口,淡淡的语气却很坚决。
我停下手,看向慈郎。
那个平日里总是朦胧的处在半梦游状态的孩子,此刻认真地盯着我,抬手慢慢地温柔地抹去我脸上的泪痕,还告诉我,“已经好了。”
“嗯。”我最后一次吸吸鼻子,情绪慢慢安定。
“虽然平时,总是我在依靠你,总是把你当枕头,但是偶尔,你也可以依赖我的。”慈郎忽然就笑了,烂漫如春日最单纯的花,“因为星星你是慈郎最好的朋友啊。”
于是我的心里也开出一朵花,简单至真,“谢谢,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