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又开始缠着白河,而且两人还超默契地看我一眼。
那眼色分明就在说,我们偏要搞分裂,你来打我们啊?
真是超恶质的两只小鬼!
只是心里刚这样想,忽然又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小鬼,哑然失笑。
不多时,空气里弥漫着烤肉和海鲜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谁料,本来一直很安静的白河,忽然站起来大声吩咐众人去洗手,很是威严的样子。
然后在洗手池边,双胞胎居然异口同声地念叨道,“白河好像妈妈哦。”
我可以想像白河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
可是我不敢看她,我害怕被她发现我忍不住的笑意。
这天回家后,我坐在自己房间内静静回想。
我回想着那个女孩子甜美的笑容,然后再和那个最初忧伤的她一一比对。
她宛若一个黑白世界,一半是海的宁静,一半是海的落寞。
从天真到多愁,一个女孩子需要走多远的路才可以走到尽头。而从寂寞走向微笑,一个女孩子需要飞过多少山岭才可以坦荡向前。
我忍不住揣测着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的秘密。
我还试图从她的言行中揣摩她的心思,就像打网球时观察对手一样注视着她。
可是我看不透。
她时而像从没见过男孩的小女孩一样害羞,仅仅是因为牵手就闹脸红;她时而会不说话地坐在一边,只是看着别人的笑容就很快乐;她时而摇身一变成为严格要求的大姐样,一本正经活像幼儿园的阿姨。
呃,我这样想别人,不是很礼貌吧。
思绪游走间,我忽然就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
“虎次郎。”随后便传来了姐姐的声音。果然是她啊,我起身打开门。
“姐?”一眼就看到姐姐那似笑非笑的深情,我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每次姐姐露出这种笑容就说明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我让姐姐进来坐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准备聆听教导。
姐姐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我。她一贯精明的目光似乎要看穿我的脑袋。我有些困惑,却不想先打破僵局。
面前这个精明的女人就是我的姐姐,我独一无二的姐姐,我那从小最疼爱我的姐姐――佐伯美弥子。(美弥子的罗马音:Mikayo)
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处在姐姐的强权保护下。
很奇怪吧。不论怎么看,都应该是男孩子来保护女孩子的,可是我却是被照料的那一个。
父亲的工作很忙,工程师这个头衔总是让他不得清闲。而妈妈的身体并不太好,所以这个家,自我记事以来,就有一半是由姐姐承担的。
姐姐是个要强的人,平时看上去一脸温和,但是我很清楚她内心深处的火山。一旦被激怒就会完全爆发,尤其是遇到跟我有关的事情。
我还记得上次那个企图半路打劫我的男人被她直接打进了医院,这决不仅仅是因为姐姐曾经是国中社团的空手道主将,多半也为了我那只受伤的左手。
只是小小的擦伤,半路来接我的姐姐看到之后却暴走了。
那便是我印象中最恐怖的姐姐。
现在他,应该出院了吧。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姐姐,是正在准备升学考试的考生。来年能否上东大,就全看这一年的努力了。所以我平时都很小心地没有打扰她。我可不想让姐姐分心,姐姐也一定不想让父母失望啊。所以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尽我所能地支持她吧。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姐姐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出了什么事呢?我小心地猜测着,难道是恋爱烦恼吧?
呜,我这个想法可不能让她看穿啊。不然非被她瞪成雕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