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不及弄清楚幸村的目的,他就继续说到,“白河也在。”
我沉默了,幸村的影子也很沉默,而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这样好吗?”
我的脑海里哗啦啦地闪过白河的影子,沉默的眼神,歉意的眼神。
只是自己,却一直固执着不肯坦诚面对。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胸口里的声音渐去渐远。
只是隐约间,我察觉到这个问题。
也许,是幸村前辈在叩问自己的心。
再往后,盛夏没头没脑地扑来。
雨水流过泥土,青草的味道铺天盖地。
天气热得不得了,可是网球部的训练分量却一点也没有减轻。
我大口大口喝着冰凉的汽水,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然后继续回去训练。
只有挥拍的时候,才可以暂时忘却掉某个人。
也许是中了魔,她开始慢慢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她有时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一本从柳生前辈那里借来的小时,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她有时站在贩售机前思考是要买苹果味还是橙子味果汁,然后仁王前辈总喜欢按下苦咖啡的键故意逗她;有时她会出现在一片纯净的蓝天下,风卷起她的头发,我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丸井前辈出现的频率最高。他总是在和我抢紫菜饭团或者章鱼小丸子,而白河就微笑地看着。
真是奇怪的梦,可是,很美好。
美好到不想醒来。
最初梦中没有声音,然后有一天,当我那么近地听到她唱歌后。
梦中的世界有了音乐。
她唱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曲调却反复回响。
咒语一般。
伴随着每一次梦的开始与结束,墙上的日历也在一点点变薄。
立海大附属不容置疑的胜利,仿佛是一声轰然钟响,宣告了一些事情的结束。
白河不会再出现在网球部,但是她却还是会来上课。
每一天,每一天,都可以看见她。
“喂,这个是什么意思?”拿着英语卷子去问她,虽然会因为再次犯同样的错误被她瞪,虽然会因为读着别扭的英文难为情,可是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她。
那么近,近得可以看见皮肤上樱色的粉红,还有青色的血脉。
她低声读英文的样子,她转笔沉思的样子,她为我讲题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美妙得,让我回家以后都没有因为姐姐强迫我看肥皂剧而暴走。
而最美妙的是那个夏夜,我被老姐逼着穿上从来没有穿过的浴衣,然后跟随着网球部的一干人等去一个地方。
一个让人回到童年的烟火大会。
“切原,你的衣服好特别。”
她忽地转身,衣角飞扬。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