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眼睛亮亮的。
reborn想起她小时候每做成了一样东西或者一件事,总是用这样的眼神来和他分享。
“reborn,我厉害吗?”
“reborn,你看!”
“可以夸奖我吗?reborn。”
“我做到了。”
……
诸如此类的。
凛其实是个很会撒娇的女孩子,不过由于凛后来的所作所为,以及将这点作为自己其中一种保护色的决定,到了现在,除了reborn,其他能看到她这一面的人,应该都不能简单的认为,凛是在撒娇。
reborn纯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凛的身影,他终于将来之前准备好的那番话拿了出来:“我从来没有忽视你,不如说,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凛,我为没能回应你的期许而抱歉。”
凛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期许。
reborn离开以后,她有过很多期许,其中不乏偷偷跟过去看望这个人,可她是reborn一手教出来的,正如凛不敢直接对reborn问出那句话,她也不敢像在云雀身边那样,频繁或长久地停留在reborn周围。
她就是固执又好面子,不想让这个“抛弃”她的人发现她的存在。
后来她就不去了,对于reborn的期许也消失不见,她遇到了更多的东西,总是在片刻不停地投身新奇有趣的事物,所以连想起来也很少了。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见到了,就能轻易把尘封的黑匣子打开,他本人就是那把钥匙,带出了一连串让凛自己都陌生恍惚的情绪。
reborn现在却告诉她: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太奇怪了。
迟来的回应会掀开久远的蒙尘,那可能已经腐烂,面对姗姗来迟且只是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凛觉得自己该生气的。
但她望着reborn的眼睛,想起来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对她撒谎过,不论是六岁的孩子还是十几岁的少女,他总是用同一种平等的方式进行交流。
凛足够聪明,她甚至已经确认了reborn的用意。
“我接受你的抱歉。”
凛说。
reborn微微垂首,非常礼节周到、用对待淑女的方式:“十分感谢。”
凛一口喝掉了半杯温冷的咖啡。
reborn再开口,话题却是续上了之前的那段:“流转于几个组织间的复杂性并不利于单纯事件的进行,更何况他们之间互有冲突,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这不是什么好事。”
“并且,你最近的行动趋向越来越漫无目的,我猜你需要一定的空间沉着思考。”
“凛。”
“要离开么?”
reborn语气平缓,他好像没有任何的改变,但由于有了那番话作为前提,看起来他连眼神似乎都软和了一点,“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