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藏着掖着,更能反衬出事件的真实性。
竟然把她仍然留在港黑的最大原因顺水推舟放到她面前了:森鸥外只是简略地介绍了那是一样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却没有讲解“书”真正的作用。
凛不认为森鸥外知道她本身的意图。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她能巧妙的运用这个时机。
不论是完成任务本身,还是彻底摆脱太宰治这个人,都能够简单轻松的做到。
这不会是来自森鸥外的测试。
森鸥外掌握的信息甚至不如太宰治,他不可能猜到这份上。
是的。
太宰治不久前才把那把足以造成致命伤的刀柄递给了她。
——只要你想,就能伤害到我。
凛能从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那近乎纵容的等待中,读出这样的意思。
要伤害一个对你敞开心扉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太宰那边……”
凛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有一部分的意识似乎已经抽离了出来,凌驾在半空,俯瞰着她所做出的一举一动。
她在尽量冷静地旁观、思考、搜索,为什么她还非要在这种时候在意太宰治。
“普通情况下我是不会干涉下属的私人生活,但是这件事……”森鸥外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凛,“凛,你也知道太宰君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我的计划说不定会被不小心的打乱,相信你不会想看到那种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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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宫凛带着交易的往来资料从港口黑手党中叛逃。
这件事原本只应该在港黑高层中传播,却被“无意间”透露了出去。
最有可能抓住梅宫凛的中原中也没有出席这场内部人员的会议,同样的,还有一位——太宰治正在和人通话。
“虽然不指望你能因为我的缘故放弃什么,但这种道别方式实在是有些无情。”
接通以后。
太宰首先也是直到现在的寂静为止的唯一一句话,说完之后,他陷入了沉默。
或者该说是等待。
凛也选用了相当糟糕的回应方式。
“你应该知道在那之前我为什么会对你妥协。”
她用上了“妥协”这个词语来形容,那么一切的感情纠葛就会随之烟消云散,过往留存的所有记忆都被蒙上了另一种色彩。
“是的,我当然知道。”
太宰声音很轻,和他凉薄之意尽显的笑声一起,听筒中还传达了风声,“因为把柄而不得不和缠人的我在一起,到现在终于能够摆脱我这点,或许我应该恭喜你。”
他很平静。
但凛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他现在的样子了:维持着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从眼神中透露出寒光与杀意,锐利得如同一把尖刀,哪怕是不靠近,也要随时提防被伤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