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站在门边,“霍总,您找我。”
他眉目低垂,毕恭毕敬。
霍氏秘书部论资排辈。
程玉在职时,与霍砚深关系近,当上大秘,主管霍砚深私人事务;他落得二秘地位,处理霍氏公事。如今程玉不在霍氏任职,他一跃而上成为大秘,统筹处理公私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却依旧恪尽职守,不越线一步。
“明日通知老宅,我后天回北城。另外强调,在我回去之前,不准办葬礼。”
“是。”
吴秘书应下,离开。
男人眉目更幽深,黑瞳白眼球,藏着一根根赤红血丝,像密不透风的网,框住他,紧紧束缚他,将所有情绪压在眼底。
半晌,他扯开衣领,颓唐仰面,看着天花板。
喉结上下滚动,他眼眶发酸。
……
霍砚深起程那天,天空晴朗,阳光正好。
一束束光线洒在他脸上,不见一丝勃发暖意,反而令人莫名生寒。
高眉深目中,原先的杀伐果断被几丝疲劳代替,暂且消弭他身上戾气。
姚秘书长有事,派了属下送他。
霍砚深面上笑意恭敬有礼,却不达眼底,不卑不亢。
属下看到他目光,只感觉一种致命危险。
他面色僵住,一板一眼将姚秘书长嘱咐消息以及礼物送给他。
霍砚深接过,一一应下。
程玉敛眉立在他身旁,心口狂跳。
昨日她给薛泯打了电话,对方只说今天会来找她,却没说时间,也没说地点。
她怕是薛泯故意耍她,支霍砚深离开海城,他再带明徽逃走。
若是这样,那薛泯可就打错算盘了。
程玉忧心忡忡随他上了车。
海城机场。
时间紧促,来不及申请航班路线,霍砚深私人专机无法航行,只能订购机票。
一行人检票完成,在候机大厅等待。
程玉左右逡巡,下意识摸了摸项链。
这是霍砚深今早给她的定位器,只等薛泯掳走她之后,便能依照路线顺藤摸瓜。
“砚深哥,我上个厕所。”
霍砚深点点头。
他思绪重重,总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VIp厅空无一人,人群被机场清空,只留他与随从下属,以及机场内安保与服务人员。
二十分钟后,吴秘书看看表,弯腰提醒。
“霍总,程助理去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霍砚深思绪回环,目光一变。
“不对,快查查她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