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造型夸张的游行队伍经过,将两人挡在一旁。
再眨眼,明徽身影猝然消失不见。
两名保镖四处张望,“太太,太太!”
周围都是人,只是不见明徽踪影。
保镖心中慌张,“快让人来支援!”
……
薛泯下车,到华夏天地门口。
他刚进去,就被一只手拽过去,往消防通道跑。
薛泯认出明徽,没有挣扎,跟随她脚步钻进消防通道,又七拐八拐了好几个弯才停下。
面前的人换了身打扮,张扬的粉色头发,贴身的cos服,戴了口罩。
薛泯问:“阿徽?”
“是我。”
明徽摘下口罩,气喘吁吁,“长话短说,之前商定离婚方案无用,要换个计划。”
她气息稍稍平静,颓坐在楼梯,“霍砚深已表明态度,不会放过我了。起诉离婚只会激怒他,让我处境更加艰难。”
薛泯了然,在她旁边坐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眸子发亮,溢满憧憬。
“我要走,离开霍家。”
薛泯沉默,悄悄敛眉,“离开?往哪儿走?”
“或许在国内,或许在国外。只要我逃跑成功,茫茫七十亿人海,任他寻找,再找不到我。”
“你想好了?”
“嗯。”明徽态度坚决,“实话说,我不想搞这么复杂。可我看见霍砚深看我目光像是猫看老鼠,我怎么折腾都被他轻易制服。那双眼睛像是探照灯,我心里所有想法几乎都被他窥见。这种日子太艰难,我受不了,更不想让我闺女跟我一起受苦,被困在这座永不见天日的樊笼里。”
“那……”薛泯看她样子,又问:“你舍得他吗?”
明徽轻哼一声,脸上一闪而逝的嫌恶。
“有什么不舍得?一个出轨的烂黄瓜,我嫌他脏。”
若是薛泯一个月前问她这问题,她会犹豫,选择留下。
可现在,她只怕自己逃不了,担心计划被发现。
明徽用两年时间明白一个道理——爱意是会被消磨的。
婚姻中鸡毛蒜皮的碰撞需要真情来填补,或许是爱情,或许是亲情,否则这缝隙越来越大,终成深不见底沟壑。
可霍砚深用了两年,将明徽的爱彻底消磨。
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相知相伴的真情,被这简短的两年时光,彻底消磨殆尽。
此后,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明徽仰头,眼中晶莹一闪而过。
“薛泯哥,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可以吗?”
薛泯不语,认真看着她。
楼道墙壁高点有个狭小窗户,此时正好被阳光直射,几缕光线穿越玻璃爬上她脸庞,万千尘埃混合两人心跳声在空中翻滚飞舞。
这一刻,能与明徽坚决眸光相媲美的,唯有太阳。
薛泯薄唇轻启,轻轻落下一道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