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
电梯门打开,程玉思索片刻,先泡了杯咖啡。
霍砚深习惯喝巴拿马瑰夏咖啡,这种富含独特花果香的咖啡经过深度烘焙后花果香减淡,留下苦涩浓郁香味和多层次醇厚口感。
正如面前男人,变幻莫测,讳莫如深。
她到时,霍砚深正开视频会议。
面容板肃模样,屏幕另一端战战兢兢汇报工作。
一年前,霍氏布局海外,到如今已成规模体系。虽某些实际工作与设想略有差别,可大体是欣欣向荣景象。
只是半月前,另一股势力异军突起,与霍氏缠斗。
霍氏海外管理层几项决策都出现偏颇,如今业绩下滑,市场被蚕食,向大家长寻求庇护帮助。
霍砚深沉默不语,程玉便在一旁站着服侍,端茶倒水。
男人接过杯子啜口咖啡,镜面屏幕倒映他黑眸沉静。
对方汇报完毕,静待指使。
霍砚深放下杯子,松闲倚靠着椅背,唇角勾起,几句话便直击痛点,将管理层疏忽指出。
初入海外市场,只顾着大刀阔斧施展拳脚,却忘了稳住后方,让敌人拥有可乘之机。
退一步说,就算能稳住如今攻势,可迟早也会显露弱点,到时被打得丢盔卸甲,兵败如山倒,更无翻身可能。
霍砚深几句话点通经络,但并未大动干戈,只稍稍训斥,让他们重振旗鼓再来一次。
管理层本以为大难临头,可霍砚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又让他们再次坚定信心,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关闭视频,霍砚深将目光转向她。
“怎么回来了?”
程玉恍惚,固然见过他挥斥方遒模样,可如今看到,依旧会沉醉。
她回过神,回禀,“刘姨去照顾,明徽姐让我回来。”
霍砚深轻轻嗯一声,不多说。
程玉端着托盘,目光盈盈,“砚深哥,我好心给明徽姐炖燕窝,她不吃还骂我是狗。”
她嘤嘤低泣,“您不为我做主吗?”
霍砚深沉沉眸光望向她,反问:“你不是吗?”
程玉哑然,憋在喉咙中的话全都化作委屈咽下去。
她良久沉默,直到霍砚深喝尽咖啡,放上托盘,才又听他声音。
“程玉,管好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