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合?
那她跟谢徊的婚姻呢?
全是巧合?
这世上,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全都偶然撞在一起吗?真的不是某种必然的牵引吗?
隋知得不到答案,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无字书在无形中,悄无声息地往后又翻开了一页。
中午午休时,隋知坐在餐桌前,仍在思考这几个巧合最本质的关联,连饭都不想吃。
程以岁把勺子递给她,BBZL劝道:“下午还得提取床榻呢,比提取椁木轻松不了多少,你不吃,回头扛不住。”
隋知接过勺子,舀了一勺西红柿炒鸡蛋铺在米饭上,喃喃道:“床榻,也要提啊……”
“你干嘛啊?怎么忽然一脸凝重?”程以岁笑她,边吃边说,“跟刨了你祖坟似的。”
隋知一怔:“祖坟?”
她刚被隋文瑛接回来的时候,看过隋家和李家的家谱,这两家在祖上,分别都有做大官的,但是族谱只记了几百年,至于她的祖上,有没有人在雍朝为官,还真不好说。
但是,就算真的是祖坟,也还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隋知皱着眉用力回忆,总觉得是哪个重要的地方,被她忽略了。
中午饭她最终也就只是糊弄了几口,就赶回到绥陵现场,进行主椁室西室床榻的提取。
床榻移走后,本该清理一下就结束今天的工作,但此时,一个精致的戗金彩漆牡丹纹圆盒映入眼帘。
漆盒之前埋藏在床榻之下的位置,崭新而干净。
隋知主要负责清理床榻位置,她离漆盒最近,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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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有类似这样的情感时,是她念高中时,隋韶娴得了一场急病,手术住院,她站在医院门口,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般,不敢迈进去,怕看见自己不敢承受的画面。
这一次,她说不清为什么会对漆盒产生这样想看而又不敢看的情感,甚至比上一次,不敢去见隋韶娴的情感还更为浓烈。
可这世上,不存在比血缘关系更亲密的关系了。
现场几十双眼睛盯着隋知,有人疑惑她为什么不拿起来,有人跃跃欲试,却又因为其他人都没动而不敢动。
最终,这个虽然不起眼,但因为出现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它很重要的漆盒,还是被隋知亲手打开的。
盒子里,躺着一枚上等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印。
玉印不用清理,四个小篆铭文轮廓清晰。
“上李纪印”。
玉印上的字,不是和她笔迹相同的楷书,但隋知这口气,却迟迟松不下来。
因为,李。
雍朝那个尸骨无存的淫后,那个她最早猜测,绥陵里可能会埋的人,便是姓李。
而“上李”,又是在强调墓主人和普通人的区别。
这个姓氏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人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位李太后。
雍朝在她手上走向灭亡,后来取缔雍朝的,便是北燕,所以跟雍朝以及北燕其他皇族相比,她的墓葬最有可能,同时出现雍朝和北燕两个朝代的随葬品。
但问题是,小李太后暗中与奸臣勾结苟合,愚蠢恶毒,不论是前朝所葬,还是北燕所葬,她都断然没有资格被称作“上李”。
毕竟,她连名字都没有,作恶多端,死后亦没有谥号,留下来的只有“李太后”这么个称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死后拥有这样一座历史奇观的高等级大墓?
晚间会议热闹极了,这场在小李太后死后两千BBZL三百年展开的会议,仍为了她争论声不断,天花板都要被闹到掀开。
隋知沉默地看着他们各执一词的争吵,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关于小李太后的生平,是谁记载的呢?雍朝史官,还是北燕史官?
世人皆知成王败寇,那历史记载的,就一定就是对的吗?
会不会,从一开始,他们所了解到的一切,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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