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悠看著他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贴心之举,脑子里很不争气地想起当年自己曾为此而感到多么开心、满足……
原来他还记得她不喜欢吃草莓。那么,他也该知道她现在有多讨厌他吧,因为他和母亲做了同样的事,再次伤透她的心,给了她更沉重的一击。
她无法忘记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以及苦苦等待却一再落空的心情,所以她不能原谅。
“我不会因此而感谢你的。”席子悠忍住脱口而出的谢意,故意用很没礼貌的语气对他说话。
傅晨隽抬眼看她。
三秒,零反应。他像似不介意,更像没听到似的继续低头吃东西。
她轻皱眉,突然有股冲动想开口问他——你真的觉得我们适合结婚吗?你真的想娶一个恨你的女人为妻吗?
一桩勉强来的婚姻,她不懂他究竟能从中得到什么,又为何如此坚持?
她不开心,难道他就会快乐吗?
她握紧叉子,生著闷气,最后什么都没说。
整个晚上,她以沉默适应重逢,视线很少再停留在他身上。
而傅晨隽始终维持一成不变的冷漠,寡言的程度不亚于她。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以对的吃完晚餐,一路僵持到家。
他洗过澡,换上睡衣,主动表示要到客房里睡。
她则独坐在房内,静望著眼前崭新的布置,久久无法合眼。
这夜,因为那个让人猜不透的男人,她的睡眠品质糟透了。
第四章
隔天早晨,席子悠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餐桌前吃著他买回来的早餐,还在适应这个一夜骤变的“新局面”,和对面那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
“我们今天就去办理结婚登记。”傅晨隽开口说道。所有的文件、证人他都准备好了,待会儿只要签名、拍照,到户政事务所去办登记就可以了。
“什么?!”她彻底清醒。
“如果你想宴客、拍婚纱,之后再找时间补,今天先完成登记程序。”他想速战速决,早点与她结婚,其他的程序他不需要,但可以配合。
席子悠虽然感到诧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反抗他的“命令”,因为这桩婚事不止牵涉到她一个人而已。
她别无选择地点头答应,随傅晨隽一起去办结婚登记。
简单办完登记后,他载著她回到住处,交代她收拾两套换洗衣服,紧接著又出门了。
席子悠看他闷不吭声地把车开出市区,望著窗外,发现他愈开愈远,再也沉不住气地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旅行。”他简单地说,手掌轻轻滑过方向盘。“你就当是度蜜月好了。”
她蹙眉盯著他那张戴著墨镜的酷脸,情绪又起波动。
这算什么?!是蜜月旅行就该跟她说清楚,怎么能叫她随便收拾两套衣服就赶著出门,目的地是哪儿都不知道,自顾自地开车。
“度蜜月应该要去欧洲才对,至少玩个十天半个月。”她故意跟他发牢骚。其实她和方仲祺原本也只预计到日本玩五天而已,免得耽误他处理公事,回来马上上班又太累人。
“好,我们找个时间出国,你想从哪个国家开始玩?西欧、北欧还是南欧?”他答应得很干脆,顺便问她目的地,方便安排时间与行程。
只要是她想要的,能让她开心的,他都会尽量做到。
然而他毫不考虑地答应,像是轻而易举、无所不能的态度,反倒让她更不高兴了。
“不用了,跟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