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廖文介脸一别,手伸过去。
风止包扎的动作谈不上轻柔,不过却十分的利索干脆,包得廖文介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她转过头,看着面前微微垂首包扎的男人。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风止干干的皮肤,和他眼角淡淡的皱纹,全都一清二楚。烛光微弱,照得他同山林破庙中无人照看的罗汉像一般,布满尘埃。
可那层层灰烬,却未遮掩他的一身风骨。
廖文介心里微微一动。
“眉眼也不难看嘛……”
风止抬眼,“什么。”
廖文介拉下脸,“没事。”
风止道:“你的伤不能见水,也不能动武,这些天要好好休养。”
廖文介道:“不见水可以,不过不动武可不行。”
风止看她。
廖文介道:“奶奶还要去帮着美人宰了你那些同伙呢,不动武怎么行。”
“……你的伤不宜再动。”
“呿。”廖文介走到床边,拾起外套,披在身上。
“风公子,你当我是什么人,尊处优的贵小姐么。”她披好衣服,转过身,缓步来到风止面前。
“奶奶是鬼门关的常客了,生死都无所谓了,伤还算什么。何况……”一只手抬起,廖文介轻轻托着风止的下颌。
“我若死了,你该高兴才对,你的仇报了。”
风止猛地向后一退,仿佛那手灼伤了他。
“呵。”廖文介轻轻一笑,“别怕。”
风止低下头,眉间紧锁。
廖文介嘴角又是一弯,而后转过身,取来长枪。
在她与风止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她。
风止仍旧低着头。
“我代你去。”
“什么?”
“我代你去。”
廖文介看着他,“你找死么。”
风止道:“我的身手,你自是了解,是不是找死你心中亦有数。”
“……”廖文介静默。
“为何。”
风止道:“你救我一命,我于理当还。”
“还有呢?”
风止低头。
“还有呢?”
“没有了。”
廖文介手中长枪扔到地上,一把抓住风止的脖领,将他推到墙边。
她身上戾气未尽,手中也不留力。
“情理情理,有情才有理。风公子,于理你当还我一命,那于情呢。”
她的气息吐在风止的脸上,余温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