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虽然民夫伤亡惨重,但我军前后斩杀两千名突厥轻骑。谁能想到突厥左厢派来这么多死士,又将数千轻骑化整为零偷袭后军。不过有一方粮队竟被攻破,民夫们被残忍斩首,崔湛将军难辞其咎。”定远军史向玉靖拱手说道,他在为张齐丘开脱,并将责任推脱到崔湛身上。
“向将军言过了,五千边军,保护近十万民夫,难道向将军能做到尽善尽美?”
程圭与崔湛关系很好,看不起向玉靖落井下石的嘴脸。
“如果我守卫粮道,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向玉靖大言不惭地说道。
他向张齐丘靠拢,渴望张齐丘成为节度使后,他会是下一个张齐丘。
“将军,前锋李将军已经传过消息。我也劝您最少派遣五千骑追剿这些突厥小队,但您最终只派遣两千骑。”
李光弼忽然起身向张齐丘说道。
在他看来,这样的惨剧完全可以避免。
“李虞候,先前李将军只是猜测这种小队轻骑有数十上百队,没有验证。本将怎么能因为一个猜测,就将主力放置在后军。须知后军已经有崔将军率领的五千边军,还有三千名各郡郡兵。”
张齐丘缓缓向李光弼说道。
他说得有理有据,让官职卑微的李光弼,无从反驳。
“程将军,本将将经略军除一千重骑外的五千轻骑,全部调配给你。用以守护粮道内侧。”
“浑将军,你再率三千骑,与原本的两千骑汇合。共五千骑,追击原野上的突厥轻骑,本将只要他们的脑袋。”
张齐丘眼光闪烁,连下两道命令。
“遵命!”
浑释之最先领命。
他只管听从军令,其他事情,不是他能操心的。
但程圭觉得不对劲,他是右厢兵马使。
左厢兵马使崔湛已经在后军。
现在又将他调到后军,这算什么?
就算要调五千骑,也应直接给崔湛统领。
“程将军,还有什么异议吗?”
见程圭迟迟未应,张齐丘看了他一眼。
“启禀将军。突厥兵力总有穷尽的时候,他们这次死亡两千多人,所剩不会多。他们目的无非是打击我军士气,拖延我军脚步,您一下动用一万骑去拦截突厥轻骑,这不正中突厥下怀吗?末将认为,当加快行军速度,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使他们被动应战。”
李光弼向张齐丘建议道。
不久前,王忠嗣叫张齐丘和李光弼一同就餐。
并向张齐丘介绍李光弼的谋略。
暗示张齐丘要多听李光弼的意见。
但张齐丘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并不想听,他对李光弼质问:“如果再有民夫死亡,你能否担起这个责任?”
“末将愿意担责。”
李光弼十分疑惑地看着张齐丘,这和他平时接触的张齐丘不一样。
最终,李光弼咬牙说道。
经略军五千轻骑身经百战,是最精锐的力量。
将其放在后军,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