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问的不是这个。
“你们。。。”蒋勋措辞道,“你有没有和她聊起我?就那种不经意地提我两句。。。那种?”
“没有。”裴医生好笑道,“我为什么要和她聊您?”
“她。。。她就没误会点什么?”
“误会什么?”
“误会。。比如我和你。。大早上的,共处一室,她就一点没疑问?”
“没有。”裴医生诚实地说,“傅小姐什么都没问。”
蒋勋咬牙,把自己甩进沙发里。
裴医生看他莫名其妙地生起闷气,笑意就快要憋不住。勉强忍着,轻飘飘说,“蒋先生,不是谁都有那么大醋性。也不是谁都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蒋勋算是听出来了,她在不动声色地点他。
占有欲没有,思念没有,什么都没有。
辗转反侧的只有他一个,从始至终好像都只有他一个。
蒋勋不甘心。
凭什么呢,她把他推到了桌上,她握住了他,然后她不对他负责任。她说不见就不见,掌握了全部的决定权,而他只能束手无策地躲在暗中。
暧昧最无力的事,就是明明他们有那么多触及到对方的时刻,可到最后又归位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连陌生人都不如。
要放弃么。裴医生问他。
蒋勋定定地凝住室内一角。
“既然我走出来了,就不会轻易回去。”
“蒋先生,您这是执念。”
“执念又怎么样。”蒋勋说,“我乐意。”
哪怕耗上一辈子,我乐意。
***
到了十月,北城换上秋衣,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似火。
蒋勋回了一趟别墅,关姨提前收拾两三天,将屋里屋外清扫得焕然如新。
肉丸子许久未见他,初初还犹豫不敢靠近,等闻出他的气息,疯了般地扑过来,对蒋勋又蹭又舔。
关姨迎上前,见到蒋勋,也不知什么缘故,眼角沾了泪。
“您瘦了。”关姨抹了抹眼尾。
她如今看蒋勋有种看自家孩子在外闯荡后回来的心疼感。不关心孩子在外有没有闯出名堂,只担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
“没瘦,还长了点肌肉。”蒋勋拍拍她肩,宽慰道,“好了,关姨,我找你有事商量。”
“什么事呀。”关姨问。
“之前拖你那位朋友给傅云娇借的钱,那张借条在你这么。”
“在呢。”关姨回忆起他那时嘱咐她通过小红姐做中间人,给傅云娇一笔钱用来开店。本是没想让她知道,而傅云娇是个实心眼,偏要拟下字据,承诺一年后连本带息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