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的灵魂给我。”
“雅娜尔,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心,也没有灵魂!”
“那就表现给我看。”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那座最接近天的世界巅峰上,一对男女相对而立。
那男的,飘逸的长发犹如乌鸦一般墨黑,神态是绝对的傲慢,像是一个孤高尊贵的王,又像是至高无上的主宰,冷酷的黑眸中却带有一丝悲伤,一丝无奈的,不被接受的悲伤。
那女的,银白发丝散发着柔和的月色光芒,宛若枯木第一枝新芽那般翠绿的瞳眸充满慈悲,全身包裹在无限和谐温柔的雾氲中,高贵而优雅。
“我并不想这么做……”
“所以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无言,拔出双刃剑;他立刻理解了,也抽出自己的长枪。
“下一回,雅娜尔,下一回我一定能够通过你的试炼!”
“我会期待。”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温柔的笑靥,旋即同时将武器送入对方体内,两人同时倒下,瞬间,一道刺目的金光冲破乌云直射而下,大地亦裂开一道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无底深渊……
轰轰轰轰轰轰轰!
然后,天际打下七响彷佛狮吼般的雷鸣,大地终于停止了震动,满天乌云悄悄散去,明灿灿的太阳再次金光闪闪地照耀在清澈如镜的海面上,世界在剎那间归返平静。
于是,这世界继续转动,生命也继续繁衍,无论是天和天上之物、地和地上之物,或海和海中之物。
直至一千三百五十年之后……
第一章
路希·斐尔斯,这世上最幸运的阳光宠儿,含着金汤匙出生,是父母珍宠的独生爱子,二十三岁便成为全球首富之一,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财富,可以说在地球上已找不到什么他渴望不到的事物了,不过个性单纯的路希欲望并不大,只要能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便足以令他心满意足地笑口常开了。
除此之外,他还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男人,绚烂夺目的金发宛若拂晓第一线曙光,湛蓝的瞳眸更有如明净的天空那般清澈,五官轮廓分明,容貌完美得不可思议,又有世上最纯真无邪的气质,比水仙更超脱尘俗,比白荷更纯洁无垢。
他就如同拂晓的明星般耀眼,比最美丽的天使更美丽。
更教人嫉妒的是,他曾经得到过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虽然他并不爱她;也曾有过一个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可惜太早逝。
他们母子俩于一年多前的一场车祸中同时过世,但是他并没有难过多久,葬礼翌日,他就继续快快乐乐地尽情享受无忧无虑的日子。
没有人责怪他,因为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本人是相当漫不经心的,特别是在某些方面更是迟钝得几近于脱线,譬如他总是无法理解为何有那么多女人喜欢缠在他身边,也不太懂得要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只懂得关心自己。
他才二十五岁,连要担心年老的问题都还早得很呢!
直到有一天——
“路,有空吗?帮我签一下……嗯?”
捧着一大迭文件,罗弗寇脚步猝止,惊讶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一整面电视墙,每一幅屏幕都足足有五十吋大。
这不奇怪,虽然这是办公大楼,但是向来不懂得工作为何物的路希并不需要任何办公设备,只需要有他和沙利叶为伟大的老板做牛做马便足矣,所以,办公设备都在他的副总裁办公室,以及沙利叶的执行副总办公室内;至于总裁本人的“办公室”里反倒只摆设着与玩乐有关的各种设备,玩不过瘾再从另一座专用电梯溜出去找乐子。
奇怪的是,以往那一整面电视墙上播映的不是电影就是电视节目,而且都是各种各类的搞笑片,或者电动游戏、网络游戏,甚至卡通影片,就是下曾出现过任何负面性的影像,直至此刻……
罗弗寇怔愕的眼逐一扫视过每一幅屏幕,它们各别的画面都不同,但景况之悲惨却是同等怵目惊心,惨不忍睹。
现在是在放映今年最热门的灾难片吗?
“……1999年8月17日,人口稠密的土耳其西部发生强达芮氏六点七级的大地震,由于地震发生在凌晨三点,大部分人都仍在睡梦中,以致造成大约一万七千人丧生。时隔不到三个月,人们还没有从八月的大地震灾难中恢复过来,土耳其又发生了第-一次大地震……这次芮氏7。2级的地震发生在11月12日晚间7点之前,目前至少有三百多人丧生,一千多人受伤……”
“……由地震引起的一系列爆炸造成火灾,其中部分遇难者是在火灾中被烧死的。人们极度恐慌。和上次地震后一样,生还者使用丁子镐或用手在瓦砾中挖掘,试图找到他们的亲属或朋友……”
“……救援人员正在倒塌房屋的瓦砾中搜寻幸存者。当地医院里满是受伤者,医生们说,他们现在急切需要大量的止痛片以及其它基本药物……数百名士兵被派到受灾地区进行安顿以及搜寻工作。来自土耳其以及世界各地的救援人员陆续赶抵该地区……”
“……救援人员正急切地尝试救出数百名被困在地震废墟下的灾民,这些灾民已经在天寒地冻中被困了超过三十六个小时。土耳其政府说,三百七十多人已经证实丧生,另外有两个九百多人受伤,还有数以百计的人不知所踪……土耳其经历了第二次大地震后,由于天气寒冷、救援物资不足,可以找到更多生还者的希望逐一破灭……”
而路希,那个世上最美丽的男人,罗弗寇的老板,澄蓝的瞳眸失神地盯住电视墙,双膝曲起贴在胸前,两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娃娃,整个身子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彷佛自闭症患者一样前后摇晃着,绽露在他美丽五官上的表情是一种罗弗寇从未见过的奇异神色,彷佛作梦般的恍惚,而且嘴里还呢哺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七印……开始……”
“路?”罗弗寇语气担忧地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