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今年,并非是因为祭天金人被大秦截获,天神降下责罚。
今年不长牧草,分明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这…这白莺鸟嘴中,居然带着草种!
冒顿忽然头皮发麻。
回想当时,部族的勇士们听说能用飞鸟换二锅头,还说秦国公子脑子烧糊涂了,居然给他们白送美酒。
其实冒顿早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当时匈奴当家做主的还是狂妄愚昧的头曼。
冒顿看着赢子季,仿佛在看着一个小恶魔。
明明是开春的年月,一颗心却如坠冰窟。
手指颤抖道:“你……”
赢子季小眉头一挑,哼哼道:“单于不必谢我,那些草种我都帮你保管好了,来年自会有飞鸟如果真想谢的话,那就让草原各部族以后帮大秦的将士养马吧。”
养马?
说好两个要求,这怎么又多了一个?
简直欺人太甚!
然而赢子季背过了小身躯,也没管冒顿同意与否,道:“送客,三日之后,我希望你能带着头曼的脑袋回草原,告诉所有草原人袭扰中原的下场!”
丝绸之路上可不仅仅有匈奴,还有东胡和大月氏。
这两个虽然兵力比之前的匈奴要弱,但名义上还是更加强盛的部族,人口也更多。
此举也是为了震慑这两个部族,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否则匈奴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后堂,赢政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惊讶。
喜的是小十七这事儿办得漂亮,简直是尽显大秦威严,手腕这块颇有他的作风。
惊的是转念一想,小十七曾经在朝堂上说一年收服匈奴,哪怕是他都觉得此事断不可能,现在却真的做到了。
“小公子精明,老夫喜欢啊,咱们大秦被匈奴占了几十年便宜,这次可是让其全吐出来了。”
王翦忍不住的赞叹道。
赢子季这一番谈话,便一石三鸟。
一是修造公路的人手有了,而且草原各部迫于生计,还不得不做。
二是震慑了大月氏和东胡,让对方不敢见了丝绸之路动歪脑筋,甚至若是胆子小点,脑袋聪明点,都得过来给大秦称臣。
三是草原广袤,你匈奴人不是仗着马驹来去如风,为非作歹么?那以后就来给秦国养马吧。
“这小子腌坏,不过……坏的好,坏得正和寡人之意。”
政哥也忍不住爽朗的笑道。
冒顿屈辱至极的走了,走时他腰间的马鞭还被赢子季看上,被索要了过去。
快被欺负到哭……
不过他没得法,哪怕这是象征天神所赐放牧草原的权柄,他也只能交了出去。
因为赢子季拿出的那只白莺鸟嘴,已经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为祸边境数百年的匈奴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草原会是被葬送在他们自己的贪婪中的。
大秦征伐天下,用的原本只有两种武器。
一是为强弓劲弩,精悍的大秦虎狼之师。
还有便是春秋战国数百年磨炼出来的外交手段,礼法仁义。
后者是把双刃剑,有时还会束缚自己。
然而这二者都无法对付的匈奴,居然戏剧般的就如此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