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何尝不是觉得这些技术惊为天人。
但他更知晓,这都是出自那个大秦小公子的手笔,公输家顶多起了从旁辅助的作用。
所以话语间自然对公输拓没什么恭敬。
“你…。哼,小公子智慧超乎寻常,我公输家能跟实现小公子的想法,自然是无上荣幸。”
“到时千百年后,你们那扯淡的学说肯定早就烟消云散了,但世人铭记小公子时,也同样会想起我公输家。”
隔着门,都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刚和公输幽兰走进来的赢子季,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
“诶?爹爹又跟那位叔叔吵起来了。”
公输幽兰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有些埋怨,似乎觉得让赢子季看到这些很失礼。
对于两人的争吵,却是习以为常。
“又?公输世叔和这个叔叔经常吵架嘛?”
赢子季问道。
“是呀,每次他们一见面就吵架,但那位墨方叔叔每年又都会来找爹爹…。好像在斗气似的。”
墨方?
赢子季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恍然大悟。
这不是墨家现任的巨子么?
“公输家会被人铭记?哼,公输兄不要说笑了,你自己记得周朝时有名的匠人么?能够光耀千古的绝非是某样技艺,没有思想的支撑,技艺不过是无根浮萍,甚至会助纣为虐。”
“墨方你不要指桑骂槐啊,我公输家怎么就助纣为虐了陛下现在恢复了巅峰,大秦正是蒸蒸日上之年,难道因为火会烧死人,三皇之首燧人氏便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么?”
“公输兄你这是强词夺理的谬论。”
“我看你才是学墨经学魔怔了,因噎废食不可取。”
大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
而房内争论的两人依旧在争论着,谁也没法说服谁。
墨方认为公输家只是匠人罢了,士农工商,匠人的地位,仅仅只比商人要高些罢了。
而现在公输家只有公输拓当朝为官,一旦后继无人,公输家便不会再有今日的地位。
墨家从没把自己看做是工匠,而是士,研究技艺只是便于-思想的传播罢了。
而公输拓认为技艺就是技艺,不应当-掺杂别的东西。
一个匠人怎么会辩得过修习墨经的墨家巨子。
故而公输拓基本上都处于下风。
两个小身影苟苟崇崇的坐在门外,听着墙根。
“这墨家巨子阴阳怪气有一手的呀,喷人不带脏字,真的不是儒家出身的么?”
咔嚓——
赢子季拿来两张小板凳坐在门口。
还抓了一把瓜子,饶有兴趣的听着。
门内两人争论的兴起,倒也没听到。
公输幽兰则是犯了困,靠在赢子季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