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芦了解过一些沿海人类对刑空和冷元良的评价,说它们浪费了沿海人类的黄金机会。
可……那不是刑空和冷元良想浪费的呀!
是临世当初不惧生死,带着无数尸族,以三十,甚至四十比一的战损,强行截断人类的希望。
然后才有现在,现在兵临城下的优势呀。
可是,临世的贡献没有谁再提起,甚至于还戏谑的取笑它为“胆小鬼”。
这是何等不公?
哪怕,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临世大人,你还要再逃吗?”公芦不知为何,这句话脱口而出。
临世脚步一顿,这种话,它已经听过不少次了。
但当面的,还是第一次。
它以为自己会愤怒,但细细体会,却只有些许怅然。
见临世再动,公芦不由的咬了咬牙,声音拔高几个度,对着临世背影吼道:“若是您一直逃,当初为何要将舍利逼走。”
“为何你不能低一次头?”
舍利这个名字好像触碰了临世心底的开关一般,它身形一闪,公芦便被其掐着脖子举了起来,红色的眼睛中,怒意升腾,现在……临世又像当初的那个尸族“皇者”了。
“是我太心善,所以连你这种下位者也敢学舍利,对我嘲弄,反抗了吗?”舍利压抑着声音,杀意盎然道。
“咳咳”,公芦笑了出来,它不觉恐惧,反而有着几分狂热。
这就是当初它懵懂之时,期待的,想要成为的样子……临世最开始的样子。
“临世大人,你为何要躲呢,你是恐惧死亡,还是失去权力?”
公芦的话让临世一愣,它想起来了,它害怕的是失去权力,那它为何要躲?
上一次,那核爆,它为何要退?
它要抓住的是自己的权力,它什么时候,变成害怕去死了?
临世的双眼中思索闪过,最后变成了恐惧。
什么时候,恐惧蔓延到它对死亡的恐惧之上?
什么时候,恐惧蔓延到它对战争的畏惧之上?
恐惧不单单是恐惧……它会传染,让自己看不清自己。
若那次核爆,它不曾退步,哪怕它死去,它依旧是坐在权力的高位上死去。
那又有何恐惧的!
眼中恐惧化作坚定,临世扯去身上那破旧的外衣遮掩,露出其赤裸的胸膛,就像它诞生之初那般,仰天怒吼一声。
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最坏不过是死在前路而已,它要找回,找回自己的尊严。
拿回自己的权力!
公芦落地,目露狂热的看着临世,在失去权力以后,临世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副模样。
无惧,无畏而又充满野心。
“公芦,我预留在那里的血食,你全部拿下,我在前面等你,四天后,我希望看见你,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公芦声音颤抖,没有丝毫拒绝。
“是,临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