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叶抒微一时间没说话。
“是不是代表不好的意思?”贝耳朵觉得他在欲言又止,可能是不想给人打击。
“听说这是旺夫的意思。”
“真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扬了,原来自己还有这等优势。
“如果没记错的话。”
“这么说,娶到我的人是有福的。”她未免开始沾沾自喜,“以后的嫁妆都可以省了。”
叶抒微适时地泼冷水:“如果你出生在某些经济落后,文化闭塞的山寨,或许更值钱。”
贝耳朵知道他在嘲讽她,扭过头不理会他,过了一会又埋首欣赏自己的手掌。
“对了,你怕不怕未来老婆是个断掌?”她笑言,“我妈告诉我断掌的女人会克夫,没有男人敢要。”
“我想没有人会克的了我。”叶抒微在夜色微澜下沉吟,“所以,无所谓她是不是。”
“你的命这么硬?”贝耳朵好奇道,不由联想那次录制节目之前,给她的关于叶抒微的资料上有一行很特别的备注“凝血功能优”,这是不是代表,在意外大出血的情况下,他可以比一般人坚持更长的时间?
好像就是民间说的的“命硬”。
“你在想方设法研究我的命格?”叶抒微见她走神许久,提醒了一句。
“没有,随便想想。”贝耳朵收起手掌,轻轻握成了一个拳。
贝耳朵回家后削了一只苹果吃,削皮的时候刀尖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指,立刻渗出一缕血。
她很从容地找出小药盒,拿出止血的棉花和纱布,把自己的指头绑好。
然后,她想起爸爸贝衡安。
贝衡安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保安,有一次,他为制止商场门口两个刺刀向群众的歹徒冲上前去与之缠斗,不幸被其中一名歹徒持刀刺中大腿,当场血流汩汩,晕倒在地,被送去医院的途中持续大量失血,差点就断命了,术后医生告知家属,他的凝血功能特别差,失血性休克的概率比正常人大很多。
那个意外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没多久,贝衡安就改行学木工了,这也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
他性格温吞,没有远大的志向,不求财不求利,只求安稳度日,多一点悠闲惬意的时间栽树看花,这和他老婆徐贞芬的生活观相差甚远,他们渐行渐远,在贝耳朵大学毕业前夕办了离婚。
他们离婚后,贝衡安变得更沉默寡言,开始花时间在旅行上,他拿出攒了多年的地理杂志,翻看了一个月,制定了一个周游世界的计划,马不停蹄地实施。
他去罗马之前,打电话给贝耳朵简单地告别,让她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贝耳朵沉默很久,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贴心道:“你注意安全,记得定时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不知怎么的,说到了找对象的事情。
“你记得找一个命硬的男人。”贝衡安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容易倒下,可以保护你,照顾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贝耳朵听的当下说没问题,没多久就忘了,但今晚因为和叶抒微的一番交谈,又想起这事来了。
她很小的时候,徐贞芬就常在家里抱怨贝衡安,说他是一个被踩的软柿子,做什么都容易失败,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嫌弃,对此,贝衡安总是笑呵呵地承认错误,说老婆大人,这都是我的错。
每一次,徐贞芬生气,贝衡安就端茶递水削水果,哄到她消气为止。
他对老婆就是这么好,好到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徐贞芬的全部衣服,都是由他手洗的,关于这点他很坚持。
贝耳朵知道他拼命做那些,为的就是留徐贞芬在自己身边,他怕事业越做越旺的徐贞芬习惯了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关上门后面对平庸乏味的他会有更大的心理落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更好,好到她舍不得离开。
显然,这个想法太天真了,某些女人决定舍弃家庭的时候比男人还要倔,她不会惦记他做过多少顿饭,洗过多少件衣服,她只觉得他越来越胖,越来越无聊,和他待在一个屋子久了会有窒息的错觉。
贝耳朵听奶奶说过,年轻时候,高挑貌美,性格开朗的徐贞芬喜欢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苦追了四年,对方都不理她,她绝望的时候轻轻回头,看见了同样一直追她的贝衡安还拿着一包豆浆和一盒生煎包站在那里,笑容真诚地看着她,她动容了,朝他走过去。
只不过,始终不是心甘情愿,婚后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贝耳朵一点也不喜欢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