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三阿哥又不争气。齐妃爱子心切,见皇上对三阿哥管教甚严,便私下里娇纵了些,竟与皇上起了争执,从此失宠。
现在竟落得自缢这种地步,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眉儿紧握着手中的绢帕,缓缓品着茶水,平静地说道:
“究竟如何我们也只是揣测,如今齐妃已殇,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沈眉儿总觉得此事的真相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齐妃身性愚钝又执念慎重。
而且她并非没有摆脱皇后的机会,当初富察仪欣怀着公主的时候,那盘如意糕,沈眉儿已经明确地告知了她皇后的心思。
也是为着叫皇后不能那么轻易地得到三阿哥这个长子。
可到头来,齐妃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不知道说她糊涂,还是爱子心切,次次都被宜修玩弄股掌之间。
这一次没准又是宜修许诺了她会帮三阿哥登上皇位,才叫她再一次实名制下毒。
她之所以次次被宜修利用,无非是因为总想要三阿哥能够当上太子。在她心里,觉得儿子的皇位比她的命更重要。
就算是畏罪自尽,也要为三阿哥争一个好前程。
齐妃只是觉得当太子、当皇上是一条光明的路,却没看见这条路上的艰险,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如果齐妃能放下这个执念,也就不会被宜修轻易利用和拿捏了。
可惜她到底也没有看透,在争斗不断,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其实活着是最重要的事。
害人成功,自己得不到半分好处,还累得自己失去很多东西,甚至生命,何必呢?
因齐妃自戕,她的丧事办得极为简陋,匆匆下葬后便送入了梓宫。
次日请安之时,雍正也在场。
宜修与皇上谈及齐妃死后的哀荣,雍正却毫不在意,不愿多提齐妃,只冷冷说道:
“齐妃畏罪自杀,不能多加追封,只能按妃礼下葬,也算是朕对她的宽恕了。
她入宫多年竟如此糊涂,当真是不堪!
只是人已故去,三阿哥不能无人照料。”
宜修用绢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立刻主动请缨,接口道:
“臣妾身为后宫之主,乃所有阿哥公主的嫡母,后宫所出之子皆如臣妾亲生。
臣妾定当尽心尽力教养三阿哥,克尽人母之责。”
雍正闻言甚是满意,微笑道:
“皇后如此深明大义,朕就放心了。
皇额娘年事已高且身体多病,已无力再照看三阿哥。交由皇后抚养最为妥当。”
于是众人纷纷向皇后道贺,恭喜她喜得贵子。
宜修终于如愿以偿,心中暗自欢喜。
等到齐妃和瑞嫔的梓宫在延年殿停放七日之后,一并迁入了妃陵安葬。
丧仪结束那日,雍正独自待在了养心殿一下午,晚间又召了皇后和沈眉儿前去,三人在殿中待了很久才出来。
次日皇上倒还是正常上了早朝。
在朝堂之上,雍正从轻处理了洛家,仍然让洛石毅在京都担任了从五品司经局洗马的闲职。
甄嬛的父亲甄远道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不必与披甲人为奴,只需住在那苦寒之地受罚即可。
也算是姑念甄家先前的功劳了。
又传旨六宫,将七阿哥交由敬妃冯若昭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