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未曾怀疑到皇上亲赐的舒痕胶上。
且说后宫之中,甄嬛因失子病痛和忧愁而情绪低落,每当雍正前来探望,两人也只是相对垂泪,徒增伤感。
渐渐地,雍正也不再频繁前往碎玉轩。
后宫对皇帝笑脸相迎之人,如过江之鲫,他又何必频频去触碰甄嬛那扇伤心之门呢?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而年羹尧疼爱妹妹,得知华贵妃降位后,很是不满,多次递了奏折要求皇帝宽恕年妃。
而后更是多般奔走,联络了朝中不少近臣。
甚至敦亲王都上书为年世兰求情,这引起了雍正的警惕和不快,君臣嫌隙持续攀升。
不过最近这些时日,后宫也是一片寂静。
皇上皇后回宫以后,沈眉儿和富察仪欣自然不好再有借口留在寿康宫,且多有不便。
便又辞别了太后,一同搬回了永和宫中。
在甄嬛、年世兰两大宠妃失宠后,皇后独自处理着繁重的后宫事务,偶尔敬妃也会协助一二,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如今宫中最受宠的自然是沈眉儿和富察仪欣,一月中十几天都在两人处。
沈眉儿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雍正心爱的莞贵人,因失子伤心与他争执,那小小的弘暄,和吉贵人腹中的胎儿,就是皇帝此刻心中最温暖的所在。
虽说永和宫独占盛宠,但两人并不骄矜,对待太后一如既往地恭谨孝顺,沈眉儿也常常带着弘暄去寿康宫看望。
在两人不便之余,雍正也常去安陵容和刘答应处,两人表面上都是温和柔顺的性子,更是能很好地抚慰雍正心底的薄雾愁云。
再之后才是有公主傍身的欣贵人和曹答应。
七月间,暑热更盛,而民众翘首以盼的甘霖,终在帝后与天地共鸣的虔诚祝祷下,缓缓降临。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不仅驱散了笼罩大地的炽热与枯涸,更为百姓洒下了无尽的喜悦。
同时,也悄然洗去了皇宫中因丧子之痛而久久不散的沉重阴霾。
宜修借此机会向皇上进言:
“宫中近年风波不断,连遭变故,后宫可心可意的嫔妃不多了,虽按祖制,选秀三年一度,但若能得皇上恩准,稍作变通亦非难事。
何不令宫中风月常新,再纳几位佳人入宫,陪伴皇上左右?”
雍正虽感念皇后的体贴入微,但还是果断拒绝了:
“皇后贤德,只是眼下国库空虚,大肆选秀恐会劳民伤财,若引得民间怨声四起,岂不有损皇家颜面,得不偿失?”
言罢,他的目光微微一黯,似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
“况且,朕心之所系,非新人所能及。世间佳人虽众,然能入朕心者,又有几何?”
宜修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知道雍正心中还念着莞贵人,竟然为着她,连选秀之事都无心考虑了。
然而,齐妃与她离心,她手中可用的棋子已所剩无几。
四妃中有三人沉寂,敬妃尚且在皇后的压制之下。嫔位上裕嫔在圆明园不堪大用,宫中惠嫔一枝独秀。
贵人位分里,欣、懋、翊、吉四人,有一大半都与沈眉儿交好。
常在仅有安陵容一人,答应之流倒是不少,可终究掀不起什么波浪。
若不趁着现在的时机,多安排收用一些嫔妃在皇上身边,岂不可惜?
况且永和宫防范的实在严密,她一时也不能对吉贵人的胎儿怎样。如果吉贵人这一胎顺利诞育,再是一个阿哥,那到时候便都叫惠嫔占去了先机。
既然选秀之路不通,那便另辟蹊径,旧瓶装新酒,推出其他嫔妃出来争宠。
宜修思来想去,便有了提携安陵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