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白若启,玄逸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了榻上,掖好被子,在眉间落下轻轻一吻。
“殿下,我要回狼族一趟,日落前我就回来,到时候你可别再睡了。”
白若启紧闭着眼闷哼一声,不知是回应还是做了美梦。
玄逸踏入冰镜,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虚竹传信,狼族内部动乱,以赤狼族为首的狼族分支带头作乱,声称玄逸并非赤狼血脉,不足以统领狼族。
此前,赤狼族从不过问族中事,其中必有猫腻,玄逸隐隐觉得或许与狐族有关,他必须出面解决。
“王,您回来了,狐王呢?”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虚竹已好了大半。
玄逸心中不安,一刻也不想停留,开口问道:“待会我要赶回狐族,不必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虚竹垂首道:“止苍阁。”
止苍阁是狼族分支族长集议的地方,若无要紧事几乎不会在此议事。开了止苍阁的门,必然是轰动狼族的大事。
止苍阁内供奉着虚无的牌位,是万年前的妖王,狼族的第一只赤狐。
阁门大开,族长们均已落座,尚在门口就能感觉到气氛凝重。虚竹默了默,问道:“王,当真要进去?”
玄逸深吸口气,提步走了进去。
阁中主位空缺,理应玄逸就坐。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狼王,你应当知道今日议的何事?事情未水落石出前,无人坐得那个位子。”
说话的正是赤彦,赤狼族最年轻的族长,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更有极高的修炼天赋,颇有当年妖王的风范。
玄逸环顾四周,询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坐哪里?”
赤彦一展折扇,端的是文人雅土之风:“不如就请狼王暂时委屈下,站着议事吧。”
阁中一片寂静,这哪里是议事,分明就是审讯。
“呵,赤彦,此事尚无定论,你有什么资格。”玄逸冷笑道。
赤彦自诩高高在上,一向都要别人对他言听计从,被玄逸当众反驳却也不恼,反而笑容更甚,招了招手,随侍立即呈上一封信。
赤彦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当初赤息家收养你母亲赤株的证据,此事过去多年,赤息家也瞒了多年,一朝被发现,如今已将他们从赤狼族除名。狼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赤息家族是赤狼族最久远的家族,赤狼族的族长也是从中选出。后来因为赤株罪已书的缘故,不得不自请退位,在赤狼族再也抬不起脸面。如今一纸证书将他们最后仅存的尊严都撕碎的七七八八,居然只是因为捡回了一只野狼,好心收养多年居然落的如此下场。
玄逸紧握成拳,怒不可谒,他知道罪已书是怎么来的,但谁会听他解释,此事是他的好父亲亲口宣之于众,尚有赤株的亲笔,如何再辩驳。
对于赤株的身份,他无所谓,不管赤株是不是赤狼族,他也不在乎。能坐上王位者必不是只靠一个身份,只是这些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