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荆平野于是拿出试卷,开始写题。
应逐星很明显有点紧张,坐得很直,字都不会敲了,过了会儿,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荆平野说,“反正教室是公共资源,不让来吗?”
“没。”应逐星连忙否认。
听见荆平野笔尖沙沙的声音后,应逐星也开始慢慢写作业了。两张桌子并得没有缝隙,胳膊动作间会偶尔碰到。过了会儿,荆平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最近都是和孟常一块学习吗?”
应逐星的手停住,很快否认:“没,我自己学的。”
荆平野不大相信:“那不就没人给你念题了?”
“我可以找老师。”应逐星解释说。
这个回答像是一只手,将荆平野情绪中因为烦恼而卷起的褶皱,轻轻捋平了。荆平野又开心起来,总归在念题在一方面,他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但荆平野只“哦”了声,听声音倒是很平和,但实际因为好心情,他转笔都转得更快了,不自觉地托腮看着应逐星。
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徐崇下达给自己的任务。
“那个……”荆平野脑中闪过无数话。你的生物竞赛是不是泡汤了?你很难过吧?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然而荆平野说不出口,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应逐星一定是难过的,非要再揭人伤疤,看看伤势吗?
那些话在喉咙里转了千百回,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周六陈千过生日,你要一起去吗?”
“陈千生日?”
“对。”
“我去的话……”应逐星踌躇着问,“那你还去吗?”
这是什么话?荆平野:“我当然去了!”
“那就行,”应逐星笑了笑,“我还怕我去了,你就不想去了。”
荆平野顿了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想的,你去呗。”
应逐星问:“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他喜欢什么?”
方才捋平了的不悦又复发了,荆平野说:“你管他喜欢什么,热热闹闹的就行,空手去也没事。”
但这话很没有道理,给寿星庆生,居然不管寿星的喜好。
荆平野尚且不清楚这是吃醋,只是一股脑都讲了——他在应逐星面前从来都是有点坏脾气的,说话不以中听为目的。
“空手去不行吧,”应逐星说,“我想想送什么。”
荆平野看见他笔袋里的一枚硬币,拿了出来:“你送你的硬币给他好了,反正他天天拿着铅笔涂,也算投其所好了。”
铅笔涂硬币是广泛流行于学生之间的玩法,敷张纸在硬币上,铅笔一涂就能印拓在纸上,算是小型复印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