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是累赘吗?
描画着一枝桃花的白纸伞在破庙里转着圈儿,陀螺似的停不下来,宛如少女混沌难言的复杂心事。
她忽而侧身回眸,负气道:“我自然是好的,才不需要你来夸奖!”
“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可是你的嘴噘得都能挂油壶了。”
“你——”
萧宝镜收拢纸伞,举起来就要揍他。
商病酒躲到雾眠帝姬身后,萧宝镜猝不及防,举起的纸伞已经打到了雾眠帝姬的身上。
雾眠帝姬的身形在原地消散,又在旁边聚拢,本就沉冷的脸色愈发阴寒。
萧宝镜:玩脱啦!
随着雾眠帝姬动怒甩袖,整座破庙都开始刮起刺骨的风雪!
商病酒拿起棺材板,打算挡在头上抵挡风雪:“借你干娘一用。”
萧宝镜一把抢过棺材板抱在怀里:“不准动我干娘!”
自打她拜了棺材板当干娘,即便雾眠帝姬动不动就招来风雪,她也不曾再生过病。
所以她还是很崇敬这位干娘的。
眼见风雪渐盛,几乎迷的人睁不开眼,商病酒干脆抓起她的后脖颈,带着她躲进了箱笼。
箱笼昏暗狭小,堪堪容纳了两人。
萧宝镜紧紧抱住棺材板,压低声音:“对了,我今天在湘夫人庙看见她的画像了!你猜她是谁?”
不等商病酒回答,萧宝镜神神秘秘地自问自答:“她就是雾眠大长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纪丞相的夫人。”
两人距离很近。
近到商病酒能闻见少女身上的橘子花香。
她好香啊。
他饿了。
好想吃掉她。
他朝她靠近些,温温地“嗯”了声。
“听说她刚为纪丞相生下纪淮生不久,就病逝了,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岭……话说回来,她和纪淮生不是母子吗?怎么她听见孙阿娘提起纪淮生出了事,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萧宝镜说着话,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好挤呀!”
她整个人紧贴在箱笼一角。
隔着棺材板,商病酒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箱笼。
昏暗里,少年强势的气息紧紧缠绕着她。
萧宝镜本能地感觉到他灼热而又危险的目光。
她红了脸:“你……你挤到我了!你往那边退退!”
商病酒舔了舔薄唇,压抑住腹中饥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腿长,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