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镜紧紧拽着小被子:“可是人家冰清玉洁,怎可委身于你!”
“呵,女人。”枇杷树精攀上她的窈窕娇躯,将她的双手高高禁锢在头顶,低头冲她邪魅一笑,“女人,今夜你逃不掉了,你是我的掌中之物。”
萧宝镜:为什么这场对话有点熟悉。
眼见枇杷树精噘着嘴朝她吻过来,她连忙偏过头去奋力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你成亲,也不要和你双修!”
树精恶狠狠压着她,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你我已是夫妻,我想做什么,你应当配合我才是!女人怎能在床笫间拒绝自己的夫君?!”
萧宝镜咬牙切齿:“别说咱俩根本就没拜堂成亲,就算真的成亲了,女人为何不能拒绝自己的夫君?!这种事本来就应该发生在你情我愿的时候!你不懂礼仪,你走开!”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树精。
岂料树精突然恼羞成怒,蒲扇大的手掌猛然扇向萧宝镜!
萧宝镜眼疾手快,就地一滚,从拔步床里面滚了出来。
她踉跄着跑到八仙桌旁,抄起一盏油灯高高举起:“你……你再敢乱来,我就烧死你!”
她凶狠地威胁着,心里却像是打着一面小鼓。
这些树精,应当是怕火的吧?
枇杷树精哈哈大笑。
他撕开衣裳,露出魁梧雄健的身体:“女人,我可不怕火!你再不过来从了我,我可就不顾忌霍小姐的面子,对你用强了!到时候,痛苦的人还是你!现在,立刻,滚过来!”
萧宝镜死活不过去。
她紧张地盯着枇杷树精,依旧高举油灯。
灯盏无意识倾斜,滚烫的麻油顺着少女白嫩的手臂滑落,她满心惶恐,根本察觉不到疼痛。
枇杷树精恼怒。
下一瞬,无数茂密的枝叶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疾速穿过闺房,扫落围屏桌椅花瓶茶壶,狠狠袭向萧宝镜!
迎面而来的破风声尖锐危险!
萧宝镜吓得跪坐在地,紧紧闭上双眼——
刹那之间,窗外乌云蔽月。
天地似乎都陷入了混沌黑暗。
如有实质的浓郁黑影从角角落落延伸开来,闺房里灯火尽灭,只余萧宝镜手里那盏油灯,照出一小团橘黄光影,将她笼罩其中。
万籁俱寂。
萧宝镜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濒死的感觉。
她试探着,缓缓睁开一条眼缝。
无数锋利枝叶在她面前骤然停住,只距离她的脸不过半寸。
须臾,那些枝叶像是察觉到了她身后某种恐怖的危险,颤了颤,猛然缩了回去。
商病酒揣着手,似笑非笑地站在萧宝镜身后。
少年领口雪白干净,嫩黄色的宽袖道袍垂落如流云,挂在腰间的雪白狐狸脸面具,用粉色胭脂勾勒出眼尾,与少年的狐狸眼如出一辙的弧度微翘,媚骨清姿。
他是黑暗里唯一的鲜明亮色。
萧宝镜看着地板。
油灯本应将她的影子照落在地板上,可是此刻,她的影子却被另一道影子覆盖。
她缓缓回眸。
看见商病酒的刹那,漆黑瞳孔骤然缩小。
卖货郎?!
他怎么会在这里?!
商病酒对她的惊愕视而不见,在她身侧单膝蹲下,拿过她捧在手里的油灯放在旁边。
他掀起萧宝镜的衣袖,少女白皙如玉的手臂果然烫出一片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