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镜欢天喜地。
没想到她夜里读书那么有用,昨晚才念了几首诗,今天卖货郎就上京赶考去了!
她要是再多读几天,卖货郎岂不是能直接高中状元?!
他中状元也好,说不定她还能在琼林宴上见到狗比国师,问问他是怎么从傀儡修炼成人的,再问问他为什么要吞噬太阳。
于是商病酒夜里睡觉的时候,萧宝镜又捧起了一本书。
昨晚没读完的《诗经》找不到了。
但是没有关系,她还有《论语》。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商病酒:……
有病吧。
谁家精怪半夜读书啊!
他爬起来,捞起枕头,去隔壁房间睡觉。
萧宝镜捧着书呆呆坐在窗边,大气都不敢喘。
见他愣是没朝自己这边看一眼,料想他大约是没发现自己,只是单纯地想换个环境睡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跟到隔壁,等商病酒呼吸匀长,才蹑手蹑脚地潜入屋子里。
她跪坐在他的枕头边,借着月色重新翻开《论语》,压着声音对着他朗诵:“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这一句也很重要,要考的!”
商病酒:……
他烦躁地拽了拽被褥。
萧宝镜见他似乎快要醒了,连忙抱着《论语》躲进床底下。
商病酒下塌穿鞋,走到屋外拿了一副梯子,去房顶上睡觉。
萧宝镜担忧地跟到屋外。
卖货郎不喜欢读书,平时不爱看书也就罢了,连睡觉都在排斥。
他这样下去,可怎么考上功名呀!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商病酒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
月色如流银。
道袍簪花的少年卧在屋脊上,一手支颐,紧闭的狐狸眼弧度清媚,细密纤长的睫毛在脸颊覆落阴影,原是清冷色调,偏那薄唇鲜红如花瓣,骨相皮囊极是秾艳柔情。
萧宝镜跪坐到他身边。
商病酒察觉到少女正在仔细地凝视他。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慢慢俯下身。
衣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商病酒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她伸着头撅着屁股的样子。
她离他的脸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商病酒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微热的呼吸正落在他的脸上。
带着一点酸甜的橘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