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弯下腰一把揪住胡佑的衣领:“胡佑!你到底在做什么?!”
“……方回?”胡佑摸了摸嘴角,竟然被打出了血,“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他们都给杀了?!”方回很生气,“你是这种人吗,你是随便杀人的人吗?!”
胡佑吊着眼睛看着方回:“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方回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胡佑是自己的好朋友,脾气也很好,两人从小到大无话不谈,可是眼前的胡佑让自己突然感觉陌生了起来。
“在你眼里,我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脾气特别好,做什么都让着你的好兄弟,是吗?”胡佑语气冷淡,他推开方回站起身,“若不是我家收了别人的好处,我才不想和你这种少爷做朋友,更不想事事都惯着你。”
方回听到这话像被雷劈了一样半天没回过神,他怔怔地看着胡佑,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胡佑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蔑地看了眼方回:“方回,看来你是听不懂,也好,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吧,我还有我的父母对你好,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胡佑的爸妈故意把房子买在方回家旁边,长辈和方回的爸爸方诚处好关系,儿子胡佑则和方回玩成了死党。
不过这些,都是演戏而已。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爸妈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好吗?”胡佑扯了扯嘴角,“为了让你养成骄纵的性格,为了让你长成一个烂人,为了让你没有朋友。”
这话不仅方回瞳孔地震,就连旁边的云言和徐清扬听着,都觉得捧杀好可怕。
“我爸妈就惯着你,还告诉我让我事事顺着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废人,现在看来,好像效果不错。”胡佑说着,满眼的蔑视。
“……”方回太阳穴不停地往外突突,拳头上青筋暴起,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胡佑。
胡佑突然想起了什么:“噢,对了,方回,你还记得那辆卡车吗?”
“什么?”方回心里一揪。
“我其实只是想要你瘫痪,没有想要你的命,毕竟看你瘫在床上比你直接死掉要有意思多了。”
“……”方回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继续沉默着。
胡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回:“说了这么多,你还觉得我是你兄弟吗?”
“……”方回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好友”,手心有血顺着手掌滴下,原来皮肤早已被指甲抠出了血。
旁边的徐清扬忍不住和云言蛐蛐:“什么卡车?”
云言想了下说:“我记得好像方回说过,他是被卡车撞死的……”
徐清扬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这也太惨了点……”
确实,一直以为的交心好友竟然是为了钱才和自己交好的,而且还被“好友”安排的卡车给撞死,死后只剩一缕魂魄,现在还被贴脸嘲讽。
云言都忍不住要落泪了,这孩子命真苦。
“只是为了点钱,你们陪方回演戏演了十多年?”声音从旁边的传来,原来是宁鹤澜站了起来,刚才胡佑被打的那一拳法力就破了,不仅自己的隐身法解除,周围的鬼影也尽数散去。
宁鹤澜身上有不少的伤口,道服也被那些鬼影抓得破破烂烂,好在鬼影只是普通的魂魄并没有毒,因此宁鹤澜也算是轻伤。
听到宁鹤澜的问题,方回也在等胡佑的回答,胡佑瞥了眼方回:“方回,其实事情比你想的简单,当年方诚的仇家找到我们,他在当年的商业斗争中没有斗过你的父亲,也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事业和爱情都被你爸爸拿走了,他怎么不恨,因此花了很多钱,让我们一家陪你家演戏,你出车祸也是他安排的,他也要让方诚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
方回的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一旁的宁鹤澜轻叹了口气说:“事业,爱情……那人爱谁?他爱的是方回的妈妈?”
虽然是个很离谱的猜测,可胡佑没说话,沉默就代表宁鹤澜才对了,这下不仅方回惊了,旁边吃瓜的云言和徐清扬都惊了。
方回有些无语:“宁鹤澜,你怎么猜到的……”
宁鹤澜耸耸肩:“我也就随口一说。”
这时胡佑看向宁鹤澜:“至于你的事,那就更简单了,你的爷爷宁国华,可是将钩蛇大人打得落荒而逃的人。”
钩蛇上万年的修为,被年轻时候的宁国华给好好收拾了一顿,他万万没想到宁国华当年四十岁不到,居然将自己这上古大蛇给打得躲了起来。
钩蛇越想越气,一朝蛊惑了明心为自己办事,于是就有了明心将宁鹤澜的爸爸妈妈给炸死的事了。
“可是说来也很巧,你们两个居然是表兄弟,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吧。”胡佑笑了两声。
旁边的云言和徐清扬听到这个惊天大瓜,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听完了自己想听的,宁鹤澜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拳砸向胡佑,胡佑身子往后一避,冷笑着隐在了黑暗中。
又是刚才的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