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夫人立即别过头不再看。
“那我现在就去找她,跟她亲自对峙!”
“跟她对峙些什么?”路夫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我要回我的住处,那是属于我的地方。”
“你所谓的住处在平安镇的路家沟,那是个穷酸之地,过去做什么呢。”
听到这儿,路河川整个人愣住了。苏云婵也是一脸茫然。
路家沟?
“我指的是前院。”
“那原是二弟的。”路老夫人并未给大儿子情面。
这也难怪她如此,只怪他偏要在苏云婵面前提起这事,不能够让她在晚辈面前丢了婆母威严:“这院子是你们暂时借用的,不是语笑的。严格说来我们现在所居之地都是你弟的房产,你别误会了,以免干扰到你二弟将来娶亲的好事,引起未来弟媳不悦。”
路河川、苏云婵二人顿时语塞。
怎……怎么突然就不属于他们了呢……
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偌大的府邸、广阔的主院就被自己亲娘一句话轻易抹去了归属感?
苏云婵几乎无法接受这个说法。诚然这座庄园属姓路的。
确实没有错;但既然父母健在且尚未分家,那么他们就应该有落脚之处。
这里理应算得上是他们家才是啊。难道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吗?!
苏云婵心中不甘,刚欲启齿反驳,便听见路老夫人率先开口:“吃罢饭,边用饭边聊。”
可现在显然并不是谈此事的最佳时机——特别是婆母的态度有些偏离常轨的情况下。
于是苏云婵捏了下身旁路河川的手,示意他快些接话,不能让母亲继续这种想法,并四处散播谣言——万一日后小婶子进门真要赶人该怎么办呢。
毕竟路府本就是长房次房乃至双方长辈共同组成的家庭单位。
为了维护在爱人面前的一点面子也好,为了其他也罢,路河川当然清楚自己不该任由母亲如此妄言,但语气里却少了往日那份笃定:“母亲,您的意思是……虽然您还在世,加上弟弟又孝顺无比,这儿其实仍是我们的家,也是整个路氏一族的根基所在。再说如果外界听信了这种论调,可能会误解为小弟不够尊敬长辈啊。”
听完此言后,路老夫人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大儿子,再转头看了眼苏云婵。
后者则巧妙地转移话题与视线,站在了丈夫背后。
而路河川立即做出保护姿态:“并非指您所讲无理,只不过担心外人因此而对弟弟产生不良观感罢了。”
“朝廷官员的眼睛会瞎不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生的状态—”,说到“生“字时特别加重了口吻,并且向躲在身后的女子投以一瞥:“等到你二弟官途顺利后,我或许会跟你留在家乡共建一个大院落作为传承基业,那时我们路氏亦将成为一方显赫之家,何须再跟着进京生活?不去首都的话,那套房子就跟咱们有何干系?”
望着眼前态度强硬的母亲,路河川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回敬。
苏云婵在一旁急切万分地催促他赶紧反击回去。
尽管疼,但他强忍不适开口道:“我当时不是遭遇事故……”
“哦对,出事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