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扉望着上楼的柏文林叫了一声,柏文林只是顿住身体没有回应他。很快顿住的身体融化,抬起脚继续上楼。
两人又来到了阳台,池旭有些害怕,上次柏文林就是从他眼前跳下阳台的。
在A城的池家阳台,比T城的要高很多跳下去可能真的会死了。
在这的柏文林也比以前的柏文林病弱,池旭警惕的跟紧柏文林。柏文林像是发现池旭的举动,转过身温柔的对池旭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跳下去的。”
池旭看到柏文林的脸上出现了很多褶皱,对于池旭来说褶皱是陌生的。就连他的爷爷,池夏樰都一直保持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他实际年龄已经快八十了。
池旭不禁想到生理课上老师的一句话,“Beta会老,他们在不到一百岁时就会死。而Alpha和Omega却能活到二百多岁,生命是他们的一倍。”算算年龄柏文林今年五十多了,寿命已过半。
Beta的身体素质要比Alpha差,到了老年会有很多病找上他们。
池旭紧张的握住自己的裤腿,看着柏文林苍白的脸问:“您生病了。”
柏文林没有像池扉那样自欺欺人,而是轻轻的点头。
“什么病,严重吗?”池旭心里一紧。
柏文林笑笑坐下,他伸出手拍拍旁边的位置对着池旭说:“来,坐下说。”
池旭走过去,他坐在柏文林旁边很不适应,觉得局促。
“别紧张,我们是第一次这么坐吧,你在刚出生的时候,还在我身边待过五年。等你长大一点,就被池扉送走独自一个人生活。五楼的小阳台你至今都没有去过吧,如果没去过就不要去了。我的大半生都被困在那里了。”
柏文林的语气温温柔柔,跟叙述故事似得,池旭也不发言就那么安静的听着。
“我小时的时候,就跟着我爸和我妈,在全国各地算是旅游吧。因为他们都是很优秀的音乐家,从我记忆起,他们就在全国世界各地开音乐会。可能是家庭的原因,我长大点也开始,跟着他们一起开音乐会。我也成了音乐家,然后就遇见了一个很美好的女孩。”
说到这柏文林停顿了,他低下头池旭用余光扫进他的眼睛。能看到那双正在慢慢枯萎的眼睛里满是悲伤,柏文林实在是太瘦了。
柏文林一笑,“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个事的,池旭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情,等我死了以后。能把我埋在我想去的地方吗?我希望我想去的地方有郁金香。”
池旭望着前方不知道该说什么,柏文林的生命这是到了尽头吗?他这是在向他的孩子交代后事吗?可这都不是池旭能够插手的事情,要过问池扉。
“您不会死的,父亲不会让您出事的。”池旭的声音里泛着悲伤。
柏文林望着自己第一个孩子,摇头,“不,人都是会死的,池旭我病的太严重了。太严重了,根本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您,还是不要那么悲观。”池旭根本不会跟柏文林怎么相处,可也不想他死。
“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坐会。”
池旭迟迟不起身,柏文林无奈,“你放心,我是不会跳楼的,我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在跳楼没有意义,还有池扉是不可能让我离开他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