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贺宁玉绕过前院,丝毫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只不过压在腿弯的手指紧了紧,低眸半敛,“别院的厨子倒是养人,蔺少将军的身子骨不觉已稳重了些……”
“分明是因为没有苦药汤子影响食欲。”时怀川很恶劣的拆着台,懒散而矜贵的斜睨着眼角,压在他心口的掌腹贪婪的汲取着胸骨下的心跳声。
“嗯,等此间事了,我们在去多住上些时日,温泉池还没泡够……”贺宁玉轻声低笑,幽深的眉眼间分明是意有他指。
温泉池贪耍的那些画面陡然回笼。
时怀川压在他肩上的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干脆阖上眼眸不去看他,却压不下翘起的嘴角弧度。
在府中歇了一夜。
烛灯摇曳至天明。
朦胧玉白的纱帐内,两个影子交叠重合在一起,混杂着神志跌宕的颤声呜咽,在万籁俱静中,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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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早膳。
宣旨的‘小喜子’揣着圣旨来了贺府,是由贺宁洲派去的马车在宫门口接回来的。
明黄的旨意摊开,不着半个字,只盖了一方红印。
“小先生,有此旨意你可在石城便宜行事。朕只有一点要求,便是莫要染上时疫,全全整整的回来。”容梓君将旨意推到贺宁玉眼前,眼巴巴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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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听到他应和了一声浅淡的“嗯”字后,又转头看向了桌边的蔺子川,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蔺少将军,或许朕该称一声师母?”
一句话,惹得时怀川呛咳不止。
贺宁玉冷淡的眉眼间染上了些许暖意,抬手很寻常的拍上他的后背,并且端了杯温茶送到了唇边。
认真开口:“陛下金口玉言,这身份是该定下了……”
“贺宁玉,你怎的也跟着胡闹?”
时怀川抿了口热茶将呛咳压了下去,抬眸嗔怪的瞥了一眼。
贺宁玉泰然自若的歪头凑过来。
眼看着鼻尖即将碰上鼻尖。
在时怀川炸毛的警告眼神下,贺宁玉伸手,在他唇边抹去茶水残留的水渍,淡笑着开口:“饶是世人都可胡闹,陛下却从没有过胡言,蔺少将军难道质疑口谕不成?”
“难道,朕说的不对?”容梓君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贺宁洲,似是很认真的在询问求证着。
时怀川略微后撤,移开了脸庞,抬手有些不自然的用手背蹭了蹭那嘴角,“贺二公子吃醉了酒,陛下莫要当真……”
“早膳,可并没有备酒。”
贺宁玉很认真辩驳了一句,幽深的瞳仁里似有千万星辰碎开,氲开一片意味深长的笑。
“桂花酒酿也算酒,贺二公子若是还没吃够,让人再上一碗便是……”
时怀川站起身,略微颔首之后便要起身离开。
贺宁玉却先他一步,将人抓住了手腕圈进自己臂弯,挤进衣袖的指腹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了腕脉,似是惩罚又像是安抚。
面上却神色浅淡的抬眼开口:“来人,备上两碗桂花酒酿,让丞相带回宫去给陛下尝尝……”
“宁玉,注意点身份。”贺宁洲放下茶盏,低声微斥。
向来注重规矩的他可从没这般行为孟浪过。
贺宁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丞相大人也该将心思多放在正事上,比如,昨日的刺客可查明了身份?”
贺宁洲无奈的拧了拧眉:“人是从石城召集而来,明着制造事端,实则助人暗度陈仓。至于是什么人,你该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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