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村里十余户人家里有四把猎枪,虽然属于是比较老旧的那种自制火枪,打出去的都是散弹土质弹药,不过好在也聊胜于无。
至于其他人,他将自己印象里记得的那些抗击倭寇的方法都写了下来,什么地道战,巷战,游击战啥的,反正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
白日里就带着村里那几个有枪的猎户,找空旷地方练枪,亦或者是将剑法刀法,甚至能搏命的一些搏杀技巧,都讲给村里其他人听,尤其和老村长仔细说了提防倭寇的一些注意事项。
若依旧是这三五人的袭扰,能捉就捉,能杀就杀,捉不住就保全自身最为重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是碰上人数太多的,那便能跑就跑,尤其是妇女和孩子,一旦有端倪尽早将村里人转移。
不过他也重点提醒过,这些东西只能用来对付倭寇,他要的不是他们出去逞凶斗狠,而是能有自保的能力,好好活下去。
至于晚上,就和庆春等一批孩子在渡口的破船边,乘着月色给他们讲那些触目惊心却又不能不牢记的血泪历史,说的杏丫和柳儿眼泪汪汪,说的庆春等人义愤填膺……
等将庆春他们哄回去睡了。
时怀川一个人在破船的船头躺下,两手垫在脑后,鞋子脱在了腿边,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在水面。
抬眼瞧着那恍若天在水的星空。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莽莽撞撞的凭着自己残存幻想的难么一丁点希望,或者说的奢望,就打破小渔村许久的平静。
村民们初听时候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几乎要刻进他脑子里,明明自己该是局外人,做好自己的任务然后脱离世界线就好,可是……
【宿主,这个世界似乎对你影响太深,统子都快看不明白你了喵……】
系统529在他头顶上盘旋。
时怀川闻言,扯开唇角诡谲的笑了笑。
将所有的情绪又重新掩藏进面具之下,淡声开口:“戏台子上油彩那么一画,一眼就能瞧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这台下,多的是那装着好人的贼,就比如那杏丫的大伯,比如邻村那二傻子,像庆春村子里这样的良善人要如何分辩呢……”
【统子听不懂。可是宿主,一旦我们脱离世界线修正,他们并不会记得你,你费这么大劲做任务之外的事情,值得吗?】
时怀川没有回答。
而是弯了弯眼睛,低声轻哼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值得吗?或许值得的。
只要他们能有自己自保的能力,即便不记得他这个局外人有什么关系,他是做演员的,无论台前是多么光鲜亮丽,最后都将有大幕之后的时刻,被埋葬,被淡忘。
他也不用太多人记住。
即便只有他自己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又何妨。
战争的苦难太沉重,在他之前不知有多少代人背着沉重镣铐踽踽独行,愿只愿海河晏清,天下太平。
【宿主,怨念值有变化了,涨了3%,这将近快要一个月的停滞不前,这下可算是有点突破了。】
系统529不明白他在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听。
也不明白宿主心底想的是什么,如此照顾一个任务外的渔村,甚至不惜出现些许破坏故事线的举动,究竟有没有意义。
不过,数据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