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川瞥了一眼顾修玉,随意配合着量完数据,然后在几块布料中选了两种,就看到两个裁缝像是如临大赦一样拜了又拜的转身退了回去。
副官在那边和两个人交代着什么。
时怀川歪头看着顾修玉,亮晶晶的眼眸一闪一闪的,缀着乖张和狡黠,笑问:“大帅不是已经找人置办了衣服鞋子么?如此又是作何?”
“明晚宴会,需着装得体。”顾修玉将他垂在肩头的发丝揉乱,微眯起眼睛,拉着人到圆桌边坐好。
两个人坐一张椅子。
时怀川犯懒的挂在他肩膀,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大帅这是觉得我平日不够得体了?那不如去找身份合宜的去,咱这院子小……”
“一天天的呷什么飞醋。”顾修玉惩罚似的在他腰上捏了捏,勾着唇笑了:“瞧瞧这散漫劲,除了咱消受的起,还哪有旁人能捧得住你这金贵……”
“哪里金贵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没了可怜脆弱的演戏功夫,时怀川又摆起了撩人嚣张的谱,不轻不重的在他捏腰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大帅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自己面子罢了……”
听听听听,像极了小孩儿闹脾气。
顾修玉被他这一闹,原本公务上的烦闷也没了踪迹,抬手贴上宁洧川的后脖子,沿着衣领滑进去,就像是顺毛捏着那不着家的野猫,顺着脊骨与颈骨衔接处的软肉揉丨捏了两圈。
瞧着这小家伙舒坦的直眯眼,随即摆了摆手,吩咐副官将裁缝好生送出去,再将中午饭给摆上了桌,便直接将人揽在怀里给抱到了饭桌前。
趁着屋内没人的工夫。
顾修玉俯下身子,贴上宁洧川的耳朵,低声道:“给你招了几个花农伺候院子,有一说一,这毕竟是临时外面招来的人,我虽查过底细可你却还是得注意着点……”
时怀川侧眸瞥了一眼窗外,各自分好区域侍弄花草的几个布衣老农,幽幽的半眯起眼睛。
依着顾修玉的性子,连自己这个被他强抢的闲人都调查的一清二白,这时候独独提醒着这几个人,说明这里面或许是存在着什么问题。
临时外面招来的?
瞧着这几人熟稔的模样,即便穿着俭朴,可手底下的活计一看就是有过专门提点的,一般只有大户人家的花农才会如此分工顺溜,所以……
这才几天——
就已经开始塞人盯上自己这小楼了,是该说这城里的水太深,还是该警醒自己收拾宁家的太过大张旗鼓呢?
索性,不如将这水搅和的更混一些……
时怀川眯着眼睛微闪了一下瞳仁,心底便有了主意,意味深长的回头看着顾修玉,一只手大着胆子的在他腿上靠中的位置摸了一把。
坏笑着开口:“大帅这又成硬茬子了呢……”
说的是那不着四六的调笑语气,实则另有所指别有深意。
顾修玉即便是听出他的话中有话,却也难免低头看了看他拂过的地方,眼神全然是危险的警告。
带着薄茧的手扣住他不老实的手腕,分明的骨节藏在白皙皮子下,仿佛用力就会捏碎一般,低沉道:“胡闹也得有分寸……”
时怀川就当没听见,顺势回弯手腕,在他手腕脉搏的地方一寸寸缓慢的勾画着。
嘴上在说:“大帅,你这也不知道心疼下我……”
手里写着:不出人命,由我收拾……